白瑜緊急叫停了司機,司機也是白家的老人了。見到了白家對白瑜的态度,自然不敢不聽話。
“瑜兒,怎麼了?”白家三人被司機的緊急刹車驚到,幸好都系有安全帶才沒出現磕碰。不過他們也并不在乎,反而一臉緊張的看向白瑜。
白瑜的眼底有一抹冷光浮動,她一再叮囑司機直接關停,不允許在發動車子。搖下車窗,目光朝向車外。
今日在醫院裡反反複複折騰了一天,眼下正是黃昏時分。這條路的确是通往郊區别墅的,但往日裡也一向車來車往。
如今這路上除了他們這一輛車,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任何氣息。天邊的雲凝滞着,空氣都壓抑至極。
白瑜伸出手,用自己的拇指在天幹地支上輕輕地掐算着。倏地,白瑜停下掐算,臉色有些發白,她沉着臉輕喝:“有人在算計我們。”
那人為了算計白家,竟然不惜草芥人命。
這可是帝京,皇城腳下,還敢用這樣的手段,好大的手筆!
時間緊迫,白瑜來不及解釋。她一邊叮囑白家人遠離此地,一邊開始飛快的手上結印。
她如今經脈閉塞,丹田内靈力全無。
幸好先前她有危機意識,畫了許多增靈符。如今也隻能借着增靈符和四周的靈氣拼盡全力與之相博一場了。
“白先生,白夫人,白昂,陳師傅,你們現在下車。跑到我們車子的右側三百米左右的位置,那裡有一株月季花。以花為中心,四人圍成一個圈,蹲下。沒聽到我的聲音,萬萬不可随意站起來!”
白瑜神色鄭重,白家父母顧不上為她疏離的稱呼傷心,就被她這樣的神情一震,也不自覺的嚴肅點了點頭。
“瑜兒,你……”
白家父母還擔心白瑜的安危,正想說什麼,白瑜臉色一變。白昂已經打開車門,白瑜大喊:“快走!”并且立刻就祭出了數十張增靈符。
那增靈符繞着白瑜圍了整整一周,随着白瑜手中法印落下立刻燃燒殆盡。
一股又一股的靈力暫時寄存到了白瑜的身上。白瑜臉色微微發白,手中不斷的借着這靈力結印。
四個人雖然看不到那些東西,眼下可卻能感受到那吹來的陣陣陰風。他們連忙快跑了幾步,遠離了車子的邊上。隻是仍然不放心白瑜,想要回頭張望白瑜的情況。
白昂卻緊咬着牙,一手拽着自己的父母再催促着自家司機陳師傅一起跑。
“爸,媽,妹妹明顯遇到了大麻煩。我們什麼都不懂,再呆在這裡隻會成為妹妹的負擔!我們先走,到妹妹說的地方去等着妹妹!”
白瑜結印的同時也沒忘記分出一道靈力護住她們後背,等他們越走越遠,這才開始專心再胸前結印。
白瑜雙手持于胸前,做出各種變幻莫測的手勢。她的身體也随着法印的逐漸形成而慢慢升高,固定在半空中。
原本緩慢聚集的陰氣這一秒似乎察覺到了來自白瑜身上濃烈的威脅感,略停頓了一刻,旋即暴起成團,從白瑜的背後襲來。
偏偏白瑜手腳極快,手中法印已成,一扭身直接打到那陰風上。“滋啦滋啦”,似乎有皮肉被烤焦了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股直沖大腦的惡臭撲面而來,殘存的陰氣朝白瑜面前沖。白瑜咬着牙,落地直接滾到了馬路旁邊的草地上。
白家人一直都緊緊關注着白瑜的狀況。
見白瑜從那麼高的半空中摔下來滾到了草地上,險些都站起來朝着白瑜那邊沖。
下一秒,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車子所在的那條路上。
空蕩蕩的馬路上憑空出現幾十輛正在極速行駛的轎車。
“嘀嘀嘀!”
刺耳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前面轎車的司機同樣驚恐的瞪大眼睛。
他猛地踩在刹車上,輪胎劇烈摩擦地面,交接的地方甚至都已經迸出四濺的火花。
他的後面,同樣是一輛又一輛因為前面的車而不得不猛踩刹車的車。
白瑜嘴裡含着一口血,在草地上打了個咕噜,整個人迅速往後一翻,又是十幾張增靈符祭出燃燒,白瑜順勢将所有的靈力調動到手掌中。
兩側陰風不斷,白瑜将一股又一股的靈力順着手掌的推力送出去,連帶着嘴裡那口鮮血,朝着半空中噴灑出去。
在距離白家的車子的零點幾米的地方,第一輛車成功停了下來。
司機驚魂未定的握緊了方向盤,額頭上冷汗都滴了下來。
而司機後面的那些車輛,幾乎也都是以同樣的距離在上一輛車的後面停了下來。
白瑜用靈力連續幫忙逼停了十幾輛高速行駛中的轎車。雖說是借助了增靈符,可她原本就閉塞的經脈因為她遊走靈力而裂開。
危機解除,白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
“打電話報警。”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白家人沖過來的時候,白瑜整個人踉跄了一下,差點兒就直接倒下了。
“妹妹,你沒事兒吧!”
白昂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瑜,看到她的臉色頓時一驚。
“妹妹,你……”
“我沒事兒。”
白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強行使用靈力,如今渾身經脈都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實在是難捱。
“瑜兒!你沒事兒吧?”
這一次,白家衆人終于對白瑜修道這件事情深信不疑了。
但也正因如此,随之而來的便是父母對孩子那濃濃的關心和擔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