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見我?”
那惡靈察覺到目光,停止了對眼前人的攻擊。待搜尋到目光來源,眨眼間就飄到了白瑜的眼前。
靈力罩瞬間拔地而起,将那惡靈攔在白瑜面前十厘米的位置。
“看得見,也聽得見。”
白瑜看似還端正的坐着在聽課,實際上卻早已經用密語和惡靈溝通了。
“你是天師?”惡靈猛地後退幾步,惹的那靈力罩上都晃起了很大的波紋。
“你還知道天師?”白瑜倒沒想到這惡靈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來你死了有些年頭了。”
“……”
你們天師都這麼沒禮貌嘛?上來就猜人家年紀!
因為還在上課,白瑜便沒有過多的理會惡靈。翻了翻書本,倒是覺得這俗世裡面的知識也還蠻有意思的。
隻是修真之人大都頭腦清明,這些俗世的知識對她們來講自然不在話下。
白瑜基本上隻用了一節課的時間就将整本書的内容學的差不多了。
快要下課時,白瑜敏銳的感覺到身旁的人對自己散發出的那無限的惡意。白瑜皺眉,歪着頭看過去。
她的同桌沒來得及将自己眼底深藏的惡意和痛恨藏起來,猛然對視,還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下課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同桌立刻撒腿跑了出去。
白瑜沒管她。這個人有多少惡意,她現在都不在乎。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這位看面相一生凄苦卻無比良善的班主任到底是在怎麼招惹了這麼一位惡靈。
又是怎麼能做到讓這惡靈無法傷害到她分毫的。
被白瑜盯着的陳超正慢吞吞的收拾着講台上的書本,愁眉不展,怎麼看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前腳走出教室,白瑜後腳就緊跟了上去。
一直到進了辦公室,他才發現有學生跟着自己走了進來。扭身看到白瑜愣了下,連忙換上笑臉:
“白同學,你是找老師有事嗎?”
“老師,請個假吧。晚了,就見不到她們的最後一面了。”
“嘩啦”一聲巨響,被他抱在懷裡的那些教案紛紛砸在了地上。陳超心裡猛的一慌,臉上卻怒容四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嘛?”
“信不信随你。”白瑜坦然直面陳超的怒火。“我隻是見你前半生行善積德,所以才會提醒你。”
說完,白瑜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藏在衣袖處的手,緊緊捏着一根凡人不可見的細細銀絲。銀絲的另一端,連着原本跟在陳超身後的惡靈。
那惡靈整張牙舞爪的試圖掙脫開這一根細銀絲的束縛,卻無法做到。隻能任由自己一個靈體屈辱的被白瑜牽狗一般牽往學校的湖水旁。
“别白費力氣了。這是專門用來縛靈的仙索。便是大羅神仙也逃不出這仙索的束縛。”
等到了地方,白瑜扯了扯線,将惡靈拖拽進湖邊不遠處茂密的竹林。
“說說吧,為什麼跟着他?”
陳超原本隻當白瑜是在胡說八道。隻是礙于她是自己的學生才沒有直接朝着她發火,隻能窩火的自認倒黴。
蹲着撿落到地上的教案時心裡卻越來越慌亂。仿佛他最重要的東西又一次要失去了。
“艹!”陳超蹲着把東西往地上一砸,低低罵了一聲,扭身就開始往校外跑。
左右他今天也沒别的課程了,租住的房子離學校隻有不到一公裡,總歸回去看看才能安心。
他一邊跑一邊罵,直到氣喘籲籲的看到了自家所在的樓棟才算是安心。上了樓梯,卻沒料到會見到此生再也不願意回憶起的畫面:
他家門朝外無限敞開,年幼瘦弱的兒子滿臉鮮血的倒在門口的血泊之中。
他瘋了一樣跑過去,卻不敢觸碰自己兒子的身體。生怕因為自己的觸碰讓他在感受到疼痛。
他顫着手打了110和120。聽到聲音,小男孩兒頭部微微晃動着,偏了偏頭,他的瞳孔已經渙散到徹底看不見了。
“救……媽……”隻吐了兩個模糊不清的音節,小男孩兒便徹底消亡。
陳超“啊”的一聲長嘯,痛苦的無以複加。卻又猛的想起來什麼,陳超朝着屋裡沖。
小小的三室一廳,卻在他找遍了所有房間,闖進兒童房的時候才看到自己的妻子。
房間裡滿是血色,被這血色浸染的妻子趴在正對着門的床右側,渾身青紫,瞪大的眼睛裡全都是恨意和不甘。
陳超幾乎是軟的摔在地上的,入目滿是血色,陳超隻覺得頭腦暈眩,呼吸不上來,眼睛裡的色彩在這一瞬間消失,陳超入目滿是黑白……
“陳老師竟然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