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傻,羅長老這是想把他拉下水。
“這,規矩雖不可破,但掌門說她還未是外門弟子,所以......”
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冽清脆的聲音傳來:“她是我買來的奴仆,昨日起便在天機峰服侍。”
衆人擡頭看去,隻見呂載雲緩緩走來,冷眸薄唇,宛如不可侵犯的神祇。
“倒是羅長老,從我這邊要人,為何不先過問就将人擅自帶走,難不成羅長老是故意刁難于我?”
此話一出,羅道真臉都黑了,滄瀾派向來主張長老弟子和善相處,就算是刁難也未曾有人擺在明面上說,沒成想呂載雲先說了出來。
“玄機真是說笑了,你我同門,何來刁難一說,再者有掌門在,我何苦如此?”羅道長陰陽怪氣說道,就差說掌門是你師兄,誰敢刁難你了。
“那你為何捉了她來?”呂載雲直視他的目光問道。
“這不合規矩......”
呂載雲揮手将苗聆泉身上的繩索解開,解了言靈,随後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張賣身契和紅泥印,将苗聆泉的拇指沾了紅泥後按在紙上,随後展開在衆人面前。
顧宇反應過來,道:“苗聆泉是簽了賣身契的,那日載雲不便出行,這位姑娘又無法進來,便委托我去接她。”
羅道真面色極差,指出道:“這賣身契才剛剛簽!”
呂載雲淡淡道:“我和她起初隻口頭約定了,等她正式進來,我才寫好這契紙。”
羅道真還是不服,冷哼:“既然如此,為何她在山腳下登記了令牌,走了那登天索道。”
苗聆泉搶先發言:“道長,我雖賣身為奴,但也想試試那求仙問道之路,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不過是山野出身的窮苦人,沒資格試登天索道,但心有不甘,便與玄機仙長說了要自行爬過登天索道,看看是否有資格成為外門弟子,若無,小女子願終身服侍玄機仙長。”
苗聆泉說的情真意切,眼角含淚,彎腰趴着将姿态放得極低,加之衣衫破爛,傷痕累累,令人覺得此人雖如蝼蟻卻有大大的夢,是位有志氣的姑娘。
呂載雲抿了抿唇,冷意稍稍散去,沉思之下道:“若你願意,三個月後上擂台一試,成了前十之列,倒也能成為關門弟子。”
苗聆泉心底一骨碌,擡頭瞧見呂載雲認真的神色,心想他不會将剛才賣可憐的話當真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好騙。
苗聆泉微微勾唇,羅道真極為不滿,“不可,她不過是來服侍的,不是外門弟子沒資格參加擂台賽。”
顧宇摸了摸胡子,道:“羅道長可不要狹隘了,非外門弟子參與擂台賽一事也不是沒有先例,您看蜀望閣中的姜和,不就是在擂台賽上以實力取勝?要知道起初他也不是外門弟子。”
羅道真被反駁得無法言語,若他不認同,可不止得罪顧宇和呂載雲了,順便還要把莫言明給得罪了,要知道姜和可是莫言明得意弟子之一。
“既然此事已無異議,那麼諸位長老便散了吧。”顧宇看到羅道真吃癟的神色,心中暗喜,又恢複了和善神色,“和事佬”般揮揮手,卻掩不住眼中的得意。
羅道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苗聆泉若真有求仙問道之心,那麼擂台賽前十算什麼,她取了第一,我才認可她!”
取第一有多難?
外門弟子入門後會有專人教導基礎劍法、心法和符箓,外門弟子挑着擅長的來練,三個月後會逐漸拉開差距,且聽聞今年新進的外門弟子中有一人名喚謝逸,火性靈根,資質上乘,且悟道極快,若悉心培養,來日定然不凡,苗聆泉又怎能比過。
還沒等顧宇與呂載雲拒絕,苗聆泉先擡起了頭,認認真真道:“我定然能在擂台賽取第一,不丢玄機仙長的臉!”
羅道真怒極反笑,“好,狂妄小徒,若你不能拿第一,你便沒有資格留在滄瀾派!”
苗聆泉:“長老所言極是,若是給玄機仙長丢臉,我也沒臉留在他身邊了。”
顧宇:“......”完了。
呂載雲倒沒說什麼,隻給了她一個眼神,轉身走出大堂,苗聆泉連忙跟上。
“載雲留步,師兄有事要和你說說。”顧宇追了出來,攔住呂載雲,後者點了點頭。
“師兄,我們尋一處再說吧。”
随後三人來到寶雅閣,是掌門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