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就是這樣。”
“難不成你被下了蠱?”
顧洛伊搖頭,“不曾,我曾去丹青閣查過,身體無礙。”
苗聆泉想起了謝逸那嬌妻美妾的命,既然這個世界裡他是氣運之子,系統展示的信息也則漏無疑表示謝逸的命途是一本成功登仙的話本,以看書之人的角度來看,謝逸良師益友、嬌妻美妾的平坦命途理所當然,可身在局中之人卻不是這般想,比如顧洛伊,比如呂載雲,又比如她。
見苗聆泉沉默無言,顧洛伊察覺自己多話了,氣鼓鼓道:“擂台賽一過,我要離得他遠遠的,此生再不相見,我不信就這麼邪門!”
苗聆泉笑道:“師姐不如換個人喜歡,興許情況會好些。”
顧洛伊眨眨眼:“我該喜歡誰?”
苗聆泉沉思,率先想到的就是呂載雲,但這不行,這是她的人,見過的人在腦海中一遍遍過篩,最後她道:“姜師兄如何,我見他沉穩從容,為人和善,外形豐神俊朗,一手畫符箓的本事神乎其神,喜歡他是不虧的。”
顧洛伊摸着下巴,在心中計量着,道:“也不是不可以。”
苗聆泉微微一笑,目的達成。
兩人要分開走時,顧洛伊忽然往她身上甩了一物過去,苗聆泉眼疾手快抓在掌心,攤開一看,是顆圓嘟嘟的糖。
“送你了,謝謝你今日聽我說這些話。”顧洛伊說完便走了,苗聆泉看着這顆糖,不由自主想到呂載雲。
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長,對甜物倒是情有獨鐘,也不知一日過去了,氣順了沒,若還是不順,便拿這顆糖哄哄他罷了。
——
借由傳送陣之便,苗聆泉回到了千機峰,一日未曾進食的她早已饑腸辘辘,從傳送陣走回住處之時,遠遠便看見呂載雲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拿着布巾擦拭着空月劍。
他終于舍得回來了。
苗聆泉含笑勾唇,加快了腳步進入小院,察覺響動,呂載雲擡頭而望,兩人視線觸上,他仍舊是一副與平常無異的淡淡神色,若不是那耳尖微粉,怕是昨夜之事已被呂載雲全然忘了。
“仙長,我今日去了聚賢堂,修為從煉氣期七層到了八層,你說厲不厲害?”苗聆泉坐在他對面說道。
“是比他人厲害,但你不可負才傲物。”呂載雲言辭懇懇,仿佛恩師般教訓她。
在苗聆泉眼中,這一切不過是他為了掩飾心中羞赫才擺出這般古闆神色,她沒戳穿,隻是在袖口内則的口袋中掏出顧洛伊給她的糖,将其放到呂載雲面前,笑吟吟道:“仙長,吃糖。”
呂載雲眉尖微挑,沉默看她。
苗聆泉卻起身去了廚房做晚膳,做好端出來時,呂載雲還在用布巾擦拭空月劍,隻是方才還擺在桌面上圓嘟嘟的糖隻剩下糖衣,糖果被呂載雲含在口中,時不時用舌頭攪動兩下。
到了晚上,夜幕暗沉,天幕上零星落了幾顆星星,碩大的圓月被雲層擋得嚴嚴實實,屋内燭火搖曳,将呂載雲打坐的身影随着燭火晃動兩下,一片靜谧。
苗聆泉換了一身薄衣,将床榻上的枕頭與被褥擺正,再出去時,手上拿着與她身上同款衣物,坐到呂載雲身側,伸手觸碰他額頭。
啪!
呂載雲睜眼看她,道:“你想幹什麼?”
苗聆泉笑了兩聲說道:“仙長,你在這房中聞見什麼味兒沒?一股牡丹花香的香味。”
呂載雲面露不悅,負氣轉過身去,默然不語。
他澤期雖然在苗聆泉的安撫下勉強平息了下來,但這次感覺比上次更加強烈,像那風平浪靜的海面,忽然風起浪湧,勉強壓制,但仍有波浪湧起。
他的信香還在洩露着,沒辦法将其完全收起。
呂載雲意識到這一點,心中赫然的情緒難掩。
苗聆泉能聞到他的信香,瞧見呂載雲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隻覺好笑,若是她是他,遇着一個工具人,一定要将此人壓榨幹淨,而呂載雲則是......笨笨的。
她坐下身來,手搭在呂載雲的肩膀,誘哄道:“仙長,如今你信香洩露,為今之計先将澤期安撫,難不成你想一直這般出去見人?又如何能安心修煉?”
呂載雲苦惱皺眉,想起今日他去悟道峽,萬劍訣使到第五訣便敗下了,其中大部分原因便是他還在澤期。
苗聆泉見他神色松動,又道:“今日我散發信香予你,你便安安心心在我身側睡一覺,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但你要換上這身衣服,不然睡得不安生。”
呂載雲看她手中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衣服,摸上去料子滑軟,很是舒服。
“你先進去。”呂載雲到底還是接了過來,苗聆泉唇邊勾起笑弧,自得地進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