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找到了離島通道之後,張清壓低聲音:“那我們不就多了一個能離開的法子。”
如果将手環摘下來,再躲在貨船當中不被發現的話,就能夠從修身島脫身。
雖然現在尚且無法成行,可也是多了個希望,他心情都還算不錯。
“就算晚上醒着,記得不要随便出門。”在樓梯口分别時,丁燦還是再次提醒了兩人。
盡管因為有着助眠藥物,夜間大概率不會有人在古堡當中進行巡查,但她覺得醫生還是會未雨綢缪,萬一真的有病人産生了抗藥性在晚上沒能入睡,出來溜達放風的話,就會很容易發現他們在做的事情。
因此肯定會派人在某些地方進行蹲守,更有可能的就是在一樓跟古堡外側。
“知道,不會拖你們後腿的。”一天之内接收到太多新消息的張清眼裡,這兩位的身形已經愈發偉岸起來,當然以兩人的話語為先。
談婉兒隻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有些懊惱:“明天的任務如果需要我們盡管開口。”
“應該不需要,我們兩個明天的圓環任務可都是減半的。”丁燦晃了晃手環。
說起來,在場四人當中,其實除去張清之外,其他三人都拿到了不同項目的第一名。
丁燦是在早上的射箭項目,水上趣味賽跑則是餘浮率先沖線,而登上山頂時,第一個去打卡掃描的是談婉兒。
張清摸摸腦袋,露牙笑了笑:“你可以幫我,等咱倆結束之後再去找島上不為人知的秘密。”
談婉兒沒回答,不過還是點頭表示默認。
島上全年溫度涼爽适宜,并沒有設置風扇和空調之類的電器,不過也可能是為了防止病人啟動時将房間内的藥物揮散掉。
分别過後,丁燦沒浪費這短暫的休息時間,路過樓道裡幾個面黃肌瘦一瘸一拐的人之後,她回到房間當中關上了門。
簡單沖完澡,仍舊将所有的水源都開着,希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将氣味中和。
浴室飄出來的熱氣彌漫在房間當中,她站在小窗的位置向外看着,古堡前的空地上已經見不到多少人在。
夜已深,整座修身島都安靜下來,除了外面的光源跟着熄滅,房間裡的電路也被切斷,陷入到黑暗當中。
在床上眯了兩三個小時後,丁燦睜開漆亮的眼睛眨了眨,她在閉目養神當中感受到重新有了光源的變化。
不是變回燈火通明的模樣,而是有移動的光點劃過眼球。
沒有立馬起身,她先是擡手,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張軟矽膠片隔在手環跟手腕中間,心跳的頻率就又跟着變緩,和人在睡眠當中沒什麼差别。
這樣一來,等下的行動過程當中,後台的監控就不會心跳變化而将其鎖定。
下床走到窗邊後,見到遠處海面上不斷動蕩的光束,緊接着搖曳的船影出現在眼前,燈塔一樣向前行駛着。
越往岸邊靠,船體就消失在視線當中,憑借着空中相對較為穩定不再平移的光線,丁燦猜測船隻已經靠岸。
船頂有盞小燈随着海浪而在上下起伏,瞧着方向,正是剛才自己找到的離島通道方位。
應該就是運送物資的船,丁燦垂眼看過時間,午夜十二點剛過幾分鐘。
她本來隻是想記錄下每日貨船來往的時間,站了一會兒之後,見到被拉得很長的影子出現在古堡前面,是有人正路過。
有馬達轟鳴聲響起,她往遠處看了看,見到一輛中型的廂式貨車開過來。
白天她在島上繞過這一圈可從來沒發現過有車停放的,所以說也是從外海運輸過來的嗎。
可按理來講,物資是經由剛才發現的礁石缺口運送到古堡地下幾層……說明在島上另外的近海區域,同樣有着能供船舶停靠的方位。
車子在空地停住,有人拖着推車走近,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手電往遠處照了照在巡邏。
手電筒的光很快經過房間當中又離開,丁燦稍微低了低身形躲避,幾乎是貼着牆面。
貨車的後廂被打開,有人合作着從裡面出來什麼東西,由籠子裝着,放到推車上時還因為重量而搖晃幾下。
丁燦看清楚,那是體型很魁梧的一隻獅子。
隻是現在并沒有動彈的迹象,看起來非常溫順,像是被注射麻醉藥之類的東西,從肚子隐約的浮動當中,能夠看出來這頭獅子是活着的。
還沒完,緊接着車子裡又有其他野獸被擡出來,犀牛,野狼……都是些常見的猛獸。
一隻隻籠子被堆疊着,随後向古堡的側面繞去,脫離了視線,看不清楚是具體去了哪裡。
看着這些人娴熟的搬運方式,丁燦覺得這些動物的出現并不是偶然,或許是長期性地被送進,在有些實驗當中經常性地使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