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稍微深點的湖嘛,哪有你說得這麼好,我覺得沒什麼意思。”她剛才在湖中心被曬着很不舒服,早知道出門的時候再多塗上一點防曬了。
程家祿見女朋友又要生氣,趕緊殷勤地上去幫她解救生衣的綁帶,小聲又安慰着什麼。
翟婷把救生衣脫下來,見到高穩穩距離自己最近,直接扔給了他:“喏,你用吧。”
“救生衣也有大小的好吧,你沒見到我身材這麼魁梧嗎,穿不下。”高穩穩不耐煩地開口,又扔回給了她,從旁邊拿了被人剛放下來的。
這人也太不禮貌了。
“你……”翟婷哼了一聲,救生衣又甩給程家祿,就自己往前走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女朋友不太适應這裡的環境,說話有點沖,你們别介意啊。”他把救生衣整理好又遞過來,接連道歉幾句之後,就追上了去花叢裡的翟婷。
簡單整裝之後,又一撥新人上了船,老王擦了擦頭上的汗:“坐穩了,咱們馬上出發。”
他這提醒其實沒什麼必要,因為小船哪怕在行駛當中都非常穩,幾乎沒有半點要搖晃的意思。
丁燦摸了摸艙内的棕油,此刻在太陽的照射下呈現出紅棕色來:“村長,這是才塗上去的吧?”
“對,安全最重要,每次有人來,我們都會提前确保小船穩固,可不能有一滴水從外面滲進來,畢竟是在水裡嘛,小心點準沒錯。”
這船從外面瞧着小,但其實還是有着點深度在,人坐進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會覺得擁擠,雙腿都能夠很好地在船艙當中舒展開來。
老王劃船的動作也非常有技巧,看着一下子沒用什麼力氣的樣子,卻能夠劃出去很遠。
“不是說魚從湖裡抓的嗎,怎麼這兒沒見到呢。”
“這裡頭的魚可聰明了,見到有船來早就一溜煙都跑走了,我們抓魚都是靠晚上在前面更深的一處地方紮窩子,早上起來才能抓上一筐。”
這湖裡的魚遠比他們想象得多,因為其實并沒有什麼天敵在,隻是現在估計是在湖中另外的地方躲藏着。
高穩穩擡起頭:“我瞧着湖底下水草并不多,沒什麼會纏繞在腳上的風險,您說的曾經掉水裡的兩個背包客,不會是喝酒了,所以才會掉下去之後上不來的吧。”
“那時候南湖村的參觀項目還不像現在這麼發達,隻偶爾有些背包客在附近遊覽的時候,會恰巧走進村子當中,所以那兩個人并沒有什麼其他的同伴。”
當時兩人隻是在村長家借住,祠堂還沒有被開辟出來用。
是快準備晚飯的時候,老王發現出去拍照的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說是要去湖邊,他心裡面開始嘀咕,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沿着小路走過去,一開始有野草擋着,并沒看見有人的身影,還以為是走岔劈了,可能他們已經回去了。
但為了确定,老王還是走到湖邊去看,果然在旁邊注意到放在地上的小挎包,他們的重要東西都在裡面,難不成是進湖裡面遊泳了?但也沒看見衣服啊。
他疑惑着,再往前走到岸邊,這才看見前頭靠近水面的位置有着兩具臉朝下的屍體,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迹象。
“我當時看過,岸邊沒有野草被踩踏淩亂的痕迹,證明人是直接入水沒有任何掙紮的,所以才覺得是因為他們可能是觸犯到了神靈之類的。”
老王還想着要講些什麼,又覺得人就是掉到這湖裡的,在水面上講這些事情并不太好,才噤了聲又安安穩穩地劃船。
沐沐手扒在船邊,在前頭已經能隐約見到那道分界線,趕緊又把運動相機準備好,“馬上就到了。”
聽人講述跟親眼見到還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船劃過分界線,到達這十幾米裂谷上方的那一刻,湖水變成黑色,明明船體還是平穩的,卻因為視線效果給人一種失重的錯覺。
“底下跟聯通着另外一片空間似的。”沐沐出聲贊歎着。
老王這時候把船慢慢停下來,“好幾年前吧,我還在這兒見到過大魚呢,那天估計也是碰巧了,平時都待在底下很深的地方,基本不會上來。”
沐沐領口别着的耳機正規律地閃着光:“那這裂谷裡面,會不會生存着很多水生生物啊,還是超大型的那種。”
“這誰知道,”老王撓了撓頭,“說不定等以後科技再發達,還能直接進到水下參觀呢。”
丁燦跟餘浮坐在船頭的兩個座位,其他人都隻能見到他們兩人的後背。
隻見餘浮伸出手指在眼皮上抹了幾下,再睜開眼睛時,瞳孔深處就泛出金色的光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