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派?”丁燦本來隻是因為他講的時候介紹了,所以下意識重複了句,沒想到對方卻起了要攀談的心思。
餘北甯上前一步:“丁姑娘聽了之後會覺得震驚也是常有的事,畢竟我派在修仙界還是有些名氣的,諸位長老都曾經斬獲過不少妖鬼,幫助過的城鎮和百姓數以萬計,我們……。”
“啊?”丁燦打斷她,也狀作無辜地講了句:“我隻是因為之前沒聽說過,所以才覺得好奇而已。”
餘北甯正要侃侃而談的話被迫打斷,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倒是又得了阿蓮的幾聲嘲笑,房間當中另外兩人也沒有要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半晌後才想着要找回場子:“定是你自小所處地處偏遠,才沒聽說過的吧。”
丁燦隻是笑笑,沒心思跟他再周旋:“山上來的,确實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不要見怪啊。”
餘北甯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神色總算是舒心了些,也不顯擺了,看向秦燃:“我們已經在此等過幾日,你們前段時間的調查,是否有找到妖怪行兇的規律?”
“實在慚愧,隻是那些死者之間并未有什麼關聯,查探起來也沒能有什麼頭緒,不過至少能夠确定是在夜間行兇,最近城中守衛的數量已經增加了好幾成,還從臨城借調了些,一旦有異狀,會立刻放出信号煙花通知。”
秦燃繼續講道:“還請諸位再耐心等待幾日,城主府定會以禮相待。”
“就這幾位了嗎?”丁燦往院子又張望過幾下。
“還有城主府的二公子朱南景,他自小在外祖家長大,更是因為根骨極佳,被那裡一位坐鎮的大師看重收為關門弟子,近日才結束閉關,得知此事回了岚城,等會兒就能見到了。”
不消片刻,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城主的身影,朱明山氣勢威嚴,眉間卻帶着一抹揮不散的愁緒,想必最近因為城中妖怪作亂的事,壓力也非常大。
隻是從張貼告示後,妖怪還沒有現形,隐匿在暗中,所以再着急也是無計可施。
落後他半個身形進來的年輕人,就是剛才提到的朱南景了。
他跟父親長相有幾分相像,打眼看過去就知道是一家的,進到廳中後就隻站定在原處,性子看上去異常沉穩。
朱南景額心有一處火焰印記,上面有術法遺留的痕迹,應該是跟修行的法術有所聯系,隻是不知究竟師承何人,膚色也稍顯黝黑,像是成日裡風吹日曬似的。
但聽秦燃口中所講,他師父必定是一位極有聲望的,才能讓一城之主放心把孩子交到别人手上去。
“今天請大家聚在此處,是因為景兒在前一處死者身上,找到了些妖怪遺留下來的痕迹,說不定能對諸位找到妖怪的蹤迹有所幫助。”
話音未落,朱南景便從屈起幾根手指,憑空在原地捏過一個繁瑣的指訣,便有橙紅色的火焰升騰在指尖。
仔細端詳過去,火焰的中心,正有顆黑色的水滴在跳動着,是被困在其中逃不出來。
“經過死者的家人許可,我用馭火術對幾具屍體進行了焚燒,找到了這個,其中蘊含着些妖氣,隻是極其微弱,特意帶來給幾位看看,有沒有什麼追蹤術能夠找到妖怪的蹤迹。”
餘北甯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隻小巧的羅盤來:“朱兄,讓我試試。”
朱南景指尖輕彈了一下,火苗就跟自帶翅膀一樣施施然朝前飛過去,在羅盤的正上方穩穩停住。
羅盤外圈鑲嵌着一圈棕色的暗玉,跟裡面指針的顔色交相映襯,覆蓋上去的一瞬間,指針就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果然有妖氣。”餘北甯瞪大眼睛,直到羅盤适應了這妖氣之後,旋轉的速度才逐漸變緩,最終在一個方向停下來。
秦燃盯着羅盤指引的方位:“西北方,那裡多是民居,環境複雜,平日巡邏起來想要細細查探過一圈也不容易,如果藏匿在其中的話,的确很難發覺。”
岚城物産富足,近年來不少人過來求生計,城中容納的百姓自然衆多。
并且外鄉人多是聚集在城中西北,那邊對外租賃的院子要多些,隻不過因為前幾起妖怪傷人的案件沒有在該處出現過,所以調查的重心也并不在那兒。
餘北甯問:“即刻動身嗎?”
朱南景抿了抿唇:“現在尚且不清楚妖怪的底細,加上這時辰應當在外出行的百姓很多,不如等到傍晚,我們再悄然接近來得安全,不然一旦造成騷動,自亂陣腳的反而會是我們。”
衆人商議過後,決定先各自回房休息,等到日落西斜後再出門,近日因為妖怪出現的原因,每家每戶落鎖的時間都很早,留給他們行動的空當反而變多。
丁燦走出前廳,想着先挑個屋子把行李放下,被阿蓮挽着胳膊又親親熱熱地湊上來:“我們住一間吧,兩個人在一起還能說說話。”
“好啊。”自己本來對這兒就不熟悉,能有個人搭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