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歪着頭湊近,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手摘掉他的眼鏡,在他因視線變得模糊而慌亂時,用我的唇瓣輕觸他的。
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我看着他沒有鏡片阻擋的眼睛,“應該這樣做才對。”
那座折騰許久的火山終于還是爆發了。
珀西的手穿過頭發托住我的脖頸,兩片薄薄的唇瓣含住我的,柔軟濕滑,生澀又熾熱,這是一個充滿黃油啤酒味道的吻。
這個吻結束于我們都不會換氣。
兩個快要窒息的人大口大口地吸入帶着水汽的氧氣。
我把眼鏡重新戴到珀西臉上,一本正經地說,“你還需要學習。”
他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亮得驚人。我想,我應該也一樣。
“佩内洛。”
“嗯?”
“我可以擁抱你嗎?”
“你覺得呢?”
“我想是可以的。”
随着話音落下,我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裹住。
珀西很瘦,我都能摸到他背上的骨頭。這個年紀的男孩大多都是這樣,就算是經常運動,肌肉發達,也不太會有明顯的壯實感——當然,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那夥人除外。
但是男生寬大的骨架仍然可以緊緊包裹住我,我聞到他身上松木香氣的洗衣劑味,紙墨的味道,還有橙花味的沐浴液。交織在一起,是珀西特有的味道。
我在他頸窩蹭蹭,他的胸膛輕輕顫動。
“佩内洛。”
“嗯?”
“你這樣真的很像一隻貓。”
“煩死了!”
我在他背上錘了一下。
珀西笑得更歡了,肌肉都緊繃起來,微微鼓起。
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還有肌肉?”
“雖然我沒有像他們一樣打魁地奇,也是有鍛煉的好嗎?作為級長,以後還想要成為學生會主席,可不能在身體方面拖後腿。成功的人不會有任何一個方面的短闆。”
他的眼裡全是笑意,“你以為我在家就是天天躺在沙發上嗎?我經常幫媽媽做事的。”
“我又沒去看過,怎麼知道?”我不服氣地反駁他,“你本來就是個書呆子形象,讓人誤會很正常。”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葉,“我要去找辛西娅了。”
“我陪你一起。”
他追上來,牽住我的手。
“真麻煩。”
我小聲抱怨,悄悄揚起嘴角。
珀西·韋斯萊真是世界上最慘的人。
我看着他還滴着水的袍角,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水珠沿着臉頰像小溪往下落。他的嘴唇因憤怒而輕微顫抖。
他的那對雙胞胎弟弟,此刻正嘻嘻哈哈地看着他。
“考試結束後正需要一點兒調劑,模範珀西。”
“為你無趣的生活帶來一點不一樣的快樂!”
“弗雷德——喬治——”珀西大吼着。
我搖搖頭,決定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離開,免得他比旁人要強的自尊心受挫——因為發現自己在新交往的女朋友面前出醜。
辛西娅正躺在床上翹着腳邊吃零食邊看小說。
見我回來,看了眼時間,“怎麼這麼早?”
“本來可以再久一點,但是他又被自己的弟弟捉弄了。”
“哦,那對雙胞胎。”辛西娅了然地點點頭,“他們真是我見過最搗蛋的人了。光看性格,誰能想到他們和珀西竟然是親兄弟。”
“但是一看長相就知道絕對是親兄弟。”
“你們現在——”
“就是你想的這樣。”我說,“但是我想,今天的事情後,他應該不會告訴他們了,他那對兄弟一定會更起勁地對他惡作劇。”
“可憐的珀西。”辛西娅用歌唱似的語調說,搖搖頭繼續看小說。
回倫敦的火車上,珀西在室友們八卦的目光中鑽進我們的包廂。
辛西娅砸着嘴,“我是不是也該離開,給你們一點私人空間?”
我不滿地看過去,“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好吧,好吧,”辛西娅搖頭,“開個玩笑都不行。”
“不行!”我霸道地說,沒看到珀西簡直像是被施了統統石化嗎?
他從剛剛開始就不太自在,完全不是之前三人複習時的放松狀态。
“我還在适應身份的轉變。”他一本正經地說。
辛西娅撲哧一下笑出來,問起我們假期的安排,她會去美國玩。
我和珀西都沒有任何出行計劃,外祖母的腿雖然已經康複,但是還需要慢慢恢複,她年紀大了,我想盡可能多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