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結束後,佩内洛陪着莉雅與拉文克勞另外兩位女孩秋·張、瑪麗埃塔·艾克莫一起去看望了塞德裡克。
葬禮時她們都還在學校,沒能參加。秋哭成了淚人,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從她眼裡掉落。
“秋與塞德裡克正在交往,他們聖誕節後剛在一起,正是熱戀期。”莉雅小聲說,并未讓前面的秋聽見,“秋這些天整日以淚洗面,怎麼勸都不行,多麼相配的一對,我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是,逝者已逝,秋不能永遠讓自己沉湎過去,活着的人總要向前看。”佩内洛說。
莉雅這副沉重悲傷的模樣讓佩内洛驚覺她也已經長大了,成熟了。佩内洛摸了摸她的頭發,“放心吧,時間總會讓一切治愈的。”
她領着這三個孩子去對角巷吃了晚餐,看她們一個個跳進破釜酒吧的壁爐後,才轉身回家。
星期一,部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佩内洛發現好些人被叫到了後勤處談話。看來,福吉已經開始動手清理部内人員了。
當然,這對佩内洛沒有太大影響。她隻是有些怨念,因為工作突然多了很多。
佩内洛正在為博恩斯女士準備會議發言稿,這些天,部内要求起草新的保護法案與執行法案,法律執行司也要拿出些新的管理辦法來。
盡管行動指揮後勤處内部會每天都會拿到一份《預言家日報》,佩内洛還是自己單獨訂購了一個月的報紙。目前為止,上面對三強争霸賽發生隻有一小篇報道了哈利·波特獲得冠軍拿到獎勵。剩下的,每天的文章都會提到波特和鄧布利多。
他們沒有專門對二人那些神秘人回歸的話進行抨擊,而是在每篇文章都會提到兩句,麗塔·斯基特之前那片報道已經奠定了波特的性格,似乎他就是一個受愚弄的、千方百計引起别人注意的人,以為自己是個悲壯的大英雄。這些報道讓大家開始相信波特隻是一個蠢笨的男孩,是個笑料,盡說一些荒唐的無稽之談,就為了使自己出人頭地。而鄧布利多,則變成了年老眼花的老頑固,傻老頭。
福吉已經開始着手削減鄧布利多手裡最後那點權力了。
将新的文件送給傲羅辦公室主任斯克林傑後,佩内洛被人叫住了。
是韋斯萊先生。
“佩内洛,我想請你為我講解一下新發下來的文件,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當然可以,韋斯萊先生。”佩内洛跟着他一起走到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那個小小的、破舊的掃帚間一樣的辦公室,另一位成員老珀金斯先生并沒有在。
韋斯萊先生關了門,低聲說:“我知道最近你很忙,本來我想着邀請你來家裡吃飯時問問,可我們也為了一件事情在忙碌,現在有些混亂,無法實現……我相信,佩内洛,你是個明事理的聰明孩子,那些報道,部長那些話,你肯定不會完全相信……”
他小心看了看門口,“我想說,你願意相信我們嗎?”
佩内洛隐隐有些猜測。
福吉因此對韋斯萊先生十分關注,隻要抓住他與鄧布利多來往密切的把柄,就會将他趕出部裡,他最近十分低調。
“你想說什麼,韋斯萊先生?”
“我們有一個組織,一個由鄧布利多創建的組織。神秘人回來了,沒錯,這是真的,我們知道一切真相。可魔法部堅持說用不着擔心神秘人,我們就很難讓人們相信他回來了,特别是在人們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情況下。部裡一直在對《預言家日報》施加壓力,不讓他們報道有關的任何消息,他們現在稱這些消息為鄧布利多的謠言。”
“這些情況我知道的,韋斯萊先生。”佩内洛說,她有些好奇,霍格沃茨放假後,比爾便搬進了珀西的房間,那太擁擠了,最近珀西都住在佩内洛家,說不定還不知道韋斯萊先生在做這樣的事。
“是的,那就好辦了,我們正在盡力把真相告訴一些可能會相信的人,盡力為我們吸納些成員,不是為了推翻福吉,而是為了整個巫師世界的安全。”韋斯萊先生嚴肅地說,或許是擔心他們密談太久受人懷疑,他語速很快,“巫師界的大部分人都完全不知道有事情發生了,這樣他們很容易成為食死徒的攻擊目标,如果食死徒使用奪魂咒的話。可福吉在猜忌鄧布利多,他那樣偉大、智慧的一個人,他從來對權力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拒絕成為魔法部長。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願意告訴你更多的事情,事情很艱難,我們必須低調行事,以免丢掉工作,可這樣的事必須有人去做……一些事情是值得冒險的……”
佩内洛抱着文件盒走回辦公室時,一直在思考韋斯萊先生的話。她不得不承認,格蘭芬多的勇氣确實很值得欽佩,至少,現在的她做不到加入那個鳳凰社。或許鄧布利多的話是真的,哈利·波特沒有撒謊,他親眼目睹了神秘人複活,可一切沒有證據。
多麼矛盾,她想要相信他們,又抵觸相信他們。真相後或許是無盡的黑暗,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對鄧布利多與波特也沒有那樣的信任。
可她知道,自己其實相信鄧布利多的話,她一直密切關注這件事也有這個原因。鄧布利多或許會有私心,福吉一定是個善于黑白颠倒的政客。緊急情況下,作為普通人,能夠保全家庭已經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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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珀西沖了過來,他鎖上門,興高采烈地說:“我們就定下那套複式公寓吧,佩内洛!”
“什麼?”佩内洛驚訝地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