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葉月不忍直視:“要不我幫你梳吧,能碰你頭發麼?”
“好呀,麻煩你了!”
琴吹栗果斷轉過去。
加藤葉月用手幫她整理頭發,五指成爪當做梳子給她稍微疏通,不小心扯到頭皮疼得琴吹栗龇牙咧嘴。
“皮筋。”
琴吹栗擡手遞過皮筋,一個微卷的高馬尾就紮好了。
琴吹栗感受到脖子被風吹過透着涼意。
“涼快好多。”
“是吧。”
等籃球拿過來,老師要求兩人一組地練習傳球。琴吹栗和加藤湊一組,一個人本來就是打網球的,另一個是運動神經純純靠以前被亂砸東西習慣性練出來的。
“琴吹!你别躲啦!傳球是要接住不是躲開!”
在加藤葉月不知道多少回把球傳回去被躲開後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我盡量啊!”
琴吹栗想接球,但又管不住自己總是想躲開,之前發呆被排球砸臉的回憶又讓她隐隐作痛。
很遺憾,球又被她躲開了,看着加藤葉月出汗比她還狼狽,琴吹栗默默地在心裡道歉,笑哈哈道:“你休息會我去撿球。”
球滾的老遠,琴吹栗慢吞吞地去撿球。
她環視周圍,她記得剛剛球是往這裡滾了,又不知道被誰踢到哪裡去了。
“…去哪裡了?”
她沿着操場邊尋找,終于在一個無人的草堆角落看到那個籃球,她走過去剛撿起地上的籃球,就聽見不遠處倉庫附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像是動物,因為她聽見隐隐約約有人在說話。
她猶豫片刻,屏息收氣,抱着籃球朝聲源處悄悄走去,繞過一棵大樹後,她看到倉庫後面似乎有兩人。
她蹲着,透過遮擋的樹幹和小熊建築裝飾的遮擋探頭觀望。
倉庫後面天光照不到,昏暗了許多,好半天琴吹栗才看到一個大概是高三的女孩被男生推到牆上,男生雙手撐着牆壁,看不清模樣,他微微弓身,面部貼近女孩,低頭吻向柔柔怯怯女孩的嘴唇。
時而說着甜言蜜語,逗得女孩滿臉通紅,嬌嗔地望着對面的男生。
琴吹栗瞪大了眼睛,這一幕對懵懂的她來說太過于刺激,就連身後來了個人都沒發現。
“喂。”
琴吹栗渾身一顫,差點尖叫出聲,但是動靜太大,還是讓正在親熱的人停下驚呼:“誰!”
琴吹栗拉着越前龍馬蹲在樹後,一隻手緊緊的捂住越前龍馬的嘴,生怕他暴露。
越前龍馬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她幹嘛,隻看見柔軟的手掌心貼在他的嘴唇,柔柔嫩嫩,讓他有種觸電般的酥麻感。
琴吹栗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看着很乖巧,眼前的少女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姿勢的暧昧,而是緊張的看向剛剛那個方向。
在那邊的人驚呼中突然模仿貓的叫聲。
興許是她家養貓了,她的叫聲學得格外像,越前龍馬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在她旁邊也會認為是貓。
那邊的人松了口氣,也許是心虛,拉着女伴趕緊走了。
琴吹栗才松了口氣,往後一坐,也不管地上髒不髒。
“吓死我了!”
越前龍馬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問她:“你在這幹什麼?”
琴吹栗無奈道:“我隻是來撿球的,誰知道會碰到……”
她聲音越來越小,耳根泛紅,有點說不出口。
越前龍馬又不是沒看到那一幕,他也是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拽得躲起來。
琴吹栗又反問:“你怎麼在這?”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我剛剛看你來這邊好久沒回去,過來看看。”
“你還真把我當一碰就碎的小孩啊…”
越前龍馬哼笑了一下:“碎不碎我不知道,但按照你一個月受傷三回…”
琴吹栗炸了,手拍在籃球上,氣道:“閉嘴,閉嘴!你這瞎了一隻眼還說我!”
她扶着樹站起來,靠近越前龍馬,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包紗布的眼睛,問:“這眼睛怎麼回事?”
越前龍馬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不小心的。”
“我懂。”他看見琴吹栗意味不明的笑着。
“反正我每次挨揍了也這樣說。”
“說出聲了。”
“……”
太陽高照,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進來,落在兩人腳下,空氣中飄散着草屑,兩人并排走着。
越前龍馬斜眼瞥了一眼琴吹栗,第一次看到她紮起來馬尾,發尾随着她走路在白皙的脖頸附近搖晃。
“所以,他道歉了麼?”
“什麼?”
琴吹栗聽到越前龍馬的回答轉頭,她比越前龍馬還矮點,微微擡起下巴灰藍色的眸子在陽光照着有些像擦不幹淨的玻璃珠,有點灰蒙蒙的。
“他都把你打傷了沒有道歉麼?”
“沒什麼。道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越前龍馬收斂神色,繼續往前走。
“喂…你還疼嗎?”琴吹栗跟在後面。
“早不疼了。”越前龍馬淡淡的說着,他已經恢複如常。
那邊老師吹着哨聲,越前龍馬說:“你們老師吹哨了,你趕緊過去吧。”
“哦,好。”
琴吹栗抱着球小跑過去。
琴吹栗等越前龍馬社團活動結束後才去找他的。她回憶起上午的事,突然問越前龍馬:“今天上午的那兩個。”
“嗯?”越前龍馬輕哼,表示聽見了繼續說。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也才高中吧,怎麼就…”
越前龍馬平淡道:“多正常,班裡都會有上那麼幾對的。”
琴吹栗沉默半晌,說:“這些人真的是在談戀愛啊……”
“嗯。”越前龍馬疑惑的皺眉,感覺今天她怪怪的。
“我是說…”琴吹栗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就算是這樣……”
kiss什麼的太早了吧。
她猛地想起周末那天加藤葉月的話,腦袋一抽,問越前龍馬:“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