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這不是在學校,這不是四月的櫻花道。而是在火辣辣灼燒皮膚的太陽下。
越前龍馬看着發愣好一會的琴吹栗,有些疑惑的快步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她身旁。
平常他喊琴吹後,琴吹總是會回應他的招呼,而她抑制不住的喜悅神色也總是從眼中浮現。
也許是見到他很開心?
他不知道,但是他隻知道今天她少有的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上一次愣神的時候,她說她是想起她母親了。
“怎麼了?”
越前龍馬在她面前揮揮手,帶有運動後的汗味從他身上鑽入琴吹栗鼻中,微微刺鼻的味道讓她一下回過神。
她收回視線,目光盯着自己穿着涼鞋漏出的腳趾,皮膚雪白,腳尖泛紅,上面還有她之前拿着加藤葉月的指甲油塗得天藍色。
她聲音像是從胸膛裡悶出來的一樣:“……沒什麼。”
事實上,她根本不敢直視越前龍馬的眼睛,更不敢看見他的臉,夢中他的面孔模糊,而真實見到他的時候,不知為何,現實中越前龍馬的臉仿佛映入了夢中側着臉,閉着眼輕微顫動着睫毛接吻的樣子。
從心中泛出的苦澀讓她有些發悶,内心擁堵成分不亞于是被人綁架了,感覺嘴中分泌出來的口水都是發苦的。
她抿了抿幹澀的唇,看着越前龍馬沒有多問,隻是好像恍惚的點了頭應了一聲,第一次覺得他像塊木頭,和她上數學課指令不能接收到腦子一樣呆比!
多問一下會怎麼樣!
說不定。
說不定……她就說出理由了。
此時此刻她也感受不到頭上灼熱的太陽,越前龍馬掀了掀眼皮,唇角微壓看着低着頭不說話的琴吹栗,往太陽方向站了些,讓琴吹栗盡量站在陰影處,用自己的影子稍微遮擋一些她裸露的皮膚。
長這麼白,曬黑确實可惜了點。
琴吹栗不是心細的人,他看着越前龍馬往前走的身影也擡步跟了上去。
琴吹栗發現越前龍馬的步伐不如往常那麼快,仿佛像是照顧她速度一般。
上學期時兩人一起回家的時候,琴吹栗每次都要費勁邁腿或者偶爾小跑一兩步才能追上越前龍馬的長腿。
跟别說她偶爾一次跟着網球部那群人高馬大的男生出行,幾乎全程小跑。
琴吹栗看着越前龍馬背上印着濕透的汗漬,把心中反反複複重複練習好多次的話問出口:“哎龍馬!”
“怎麼?”
“那個,嗯,你覺得……龍崎怎麼樣?”
越前龍馬看起來有些懵逼,回頭睜着他漂亮的貓眼:“什麼?”
琴吹栗以為他沒有聽清,又憋着氣快速重複了一遍:“你覺得龍崎怎麼樣!”
越前龍馬剛剛當然聽清琴吹栗在說什麼,隻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看着臉都能煎雞蛋的琴吹栗才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垂眸作深思狀,嘴角微彎:“當然覺得她很不錯啊!”
他看着聽見這話的琴吹栗仿佛中彈一般抖了一下,身上傳來的低壓讓他都不好意思開玩笑下去了:“是個很好的同班同學啦。”
看着她半天反應不過來的樣子越前龍馬嘴角的笑意都壓制不住。
“啊?”琴吹栗覺得自己的心被一腳踹下樓又被拉起來一樣刺激。
她擡頭的一瞬間看見越前龍馬帽檐下的雙眼笑盈盈,下一秒被他擡手拉扯帽子的動作給遮擋住。
琴吹栗這才反應過來。
她被耍了!
琴吹栗拳頭都硬了。
突然,她想到這家夥這樣逗她是不是意味着他聽懂她言下之意:你對龍崎感興趣嗎之類的。
他會這樣,豈不是……
她突然擡頭,看着陽光下有些悶熱在用手對着自己輕輕扇風的俊俏少年。
這家夥知道自己喜歡他!?
琴吹栗越想越覺得可能,但讓她問出嘴她突然就又慫了。
萬一不是呢,萬一他隻是剛好開玩笑呢?那豈不是很尴尬,想象一下那個畫面琴吹栗都覺得自己軀殼都能在腳底摳出一顆地球老母親。
可……不問,豈不是永遠不知道,越前龍馬好像也是對這方面不感興趣的樣子。
琴吹栗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覺得自己最好聽的聲音狀态,有些做作的輕聲開口:“龍馬!”
“?”越前龍馬再次回頭,擡手擦去快從下巴滴下去的汗珠。
“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