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小時候和媽媽在一起身體不太好的原因,哪怕現在富養,琴吹栗還是有些夜盲症在身上的。
天色一暗,隻有月光和叢林中的螢火蟲昏暗的照在地上,而她的眼中卻是模糊又暗,幾乎分不清地面上的石頭還有灌木的位置。
越前龍馬偏頭看着走的緩慢的她,默默等着。
挪着緩慢的步伐,琴吹栗還是被石頭拌的踉跄了一下,被越前龍馬接住往前撲的手臂。
冰涼的胳膊感受到溫熱的手掌傳來的溫度,琴吹栗愣了一下,站穩後道了聲:“謝謝。”
感受到越前龍馬松手後,琴吹栗突然歪了一下腦袋,看向黑夜中模糊不清的人臉,像一團面糊住,沒有五官的怪物。
“龍馬?”她輕聲喚了一聲。
“嗯。”
得到回應後她放松了一下,明知道不會是什麼恐怖片的怪物,剛剛心裡還是會有點發毛。
雖說看恐怖片和玩遊戲不是很怕這種東西,但是現實中真實腦補出來還是挺吓人的。
琴吹栗歪了一下腦袋,把夜風吹亂的頭發往後撩了一下:“我能牽你的手嗎?”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越前龍馬愣了一下,看見少女有些茫然的目光,越前龍馬知道自己有點想多了,過去牽起她的手。
他的手比琴吹栗大兩圈,很好的包裹住她柔軟的手,感受到琴吹栗指尖在他的掌心微微勾了一下,像羽毛劃過心髒一樣,好癢。
心髒也猛地跳動,他回頭看着面無表情的琴吹栗,似乎不是她故意的。
看不清的黑夜中,沒人注意到他燙的發紅的耳朵。
直到琴吹栗被他牽着走再次拌了一跤的時候,越前龍馬也發現不對勁了,他看向琴吹栗有些空洞的眼睛,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震驚的問:“你看不見?”
琴吹栗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怎麼可能,就是看不太清!”
所以才要他牽着走。
“好吧。”越前龍馬見狀也沒多問什麼。
但他不問,琴吹栗可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嘴唇嚅動兩下,半晌吐出:“我以前……”
像是想到什麼,又燦燦閉嘴了。
“飒飒嗡——”
隻有蟲鳴海風的夜晚,突然放大的翅膀扇動和摩擦的聲音格外明顯,琴吹栗感覺到一個東西落在了自己頭上。
她下意識的擡手一摸,堅硬的外殼和許多細小的像樹枝一樣的東西抱住了她的手。
這個讓她頭皮發麻的手感她永遠忘不了。
“哇啊——!”
她猛地把手上的甲蟲甩開,驚恐的用勁抱住旁邊唯一的活人,手指上殘留的觸感讓她蜷縮手指,抓扭手中的抱着的胳膊。
“疼疼疼疼!”越前龍馬臉都扭曲了,本來感受到琴吹栗肉感的身體他還在愣神,現在硬生生給他一下疼回神了。
被越前龍馬聲音喚醒,琴吹栗顧不得什麼害羞,苦着一張臉:“對不起,我們快走,快走!”
“咋了啊?”被踉跄的琴吹栗主動拉住往前跑,越前龍馬有些不解。
琴吹栗壓下心裡不住冒出的雞皮疙瘩:“蟲!”
在她差點又絆一跤,還把身後的人帶着一起往前摔的時候被越前龍馬攔腰撈着。
“别跑了,又看不見。”她聽見身後的人輕歎一聲,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
琴吹栗脖子有些發燙,擡手準備摸一下有些發癢的後頸,就被一把抓住手腕往前帶。
越前龍馬的運動一向很好,跑得快又不帶喘氣的,等她像條死狗喘過氣後發現已經走回别墅了。
一屁股坐在門前的樓梯,就被湊過來的加藤葉月摟住肩,擠眉弄眼的看着自己:“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我都聽見你尖叫了!”
“刺激個頭!屁都看不見,我看龍馬的臉都是一團面團。”琴吹栗喝了口水,苦着臉吐槽。
還暧昧個錘子!
她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站起身往别墅裡跑:“我去廁所一趟。”
在加藤葉月疑問的眼神離去,琴吹栗在廁所瘋狂的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