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的?是指我嗎?”
這樣想着,不自覺地就說出來了。
得到的隻是越前龍馬的沉默。
越前龍馬背影比自己高一個頭多,她需要仰視才能看清他的腦後,他耳朵越來越紅。
琴吹栗突然念頭像潮水一樣湧入腦。
他為啥耳朵這麼紅?
可惡,看不到臉!
他是不是臉紅了?
他是不是……喜歡我?
越想越激動,任由越前龍馬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目光下移,看着他那骨節分明的手非常自然地握着自己比他小一兩圈的手。
他的手因為常年在陽光下運動,被曬得很健康的膚色。
相比之下,琴吹栗發現自己的手和他對比得格外明顯,白皙得像一團剛揉好的面團。
下意識地,她親昵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
她的指尖在越前龍馬的掌心劃過,癢癢的。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還是什麼,有些濕溺,帶着點潮熱的感覺,但是并不難受。
越前龍馬的手一抖,腳步停住。
他扭頭看着琴吹栗:“花給我。”
琴吹栗灰藍的眼眸浮現一層迷茫的霧霭,似乎完全沒有弄懂越前龍馬在說什麼。
越前龍馬頭上的帽檐遮住他一半的臉,陰影之下,琴吹栗隻能看見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得有些微紅的臉,和緊抿着的唇,才意識到自己另一隻手上還捏着的花。
“哦哦,好,給。”琴吹栗乖巧地将花塞進越前龍馬的手裡。
越前龍馬垂着眼眸接過花,用鼻息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在琴吹栗以為他要繼續往前走時,聽見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以後别亂接别人給的東西。”
啊?
花也算嗎?
琴吹栗不小心說出心裡話後才意識到,有些尴尬地捂住嘴。
“……”越前龍馬沒有答複,而是壓低了帽檐,把花塞進衣服兜裡。
“唉……”琴吹栗忍不住叫住他,“你放到衣服裡,到時候擠壓外套兜裡都是這個紅色……”
越前龍馬頓住腳步,扭頭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說道:“我又不會像你外套都不疊的。”
他說着這句話,把外套脫下來,疊好,看向琴吹栗:“幫我拿?”
琴吹栗呆滞地站了片刻,摸了摸鼻子:“啊,又讓我拿啊!”
“到時候把你衣服當枕頭别怪我啊!”琴吹栗嘟囔了一句,伸手接過外套。
“嗯。”越前龍馬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别流口水在上面就行。”
“我才不會!”琴吹栗瞪大眼睛。
兩人一路拌嘴,一直到越前龍馬走到網球部前輩們附近,琴吹栗才小聲又快速道:“我去眯一會。比賽加油。”
“……嗯。”越前龍馬其實想說她好歹看看比賽,又覺得這句話十分不妥,思索間就見人已經抱着衣服跑到附近的樹下躺着了。
腦殼墊着的衣服上有一股越前龍馬身上經常會帶着的洗發水?還是沐浴露的香氣,琴吹栗也不清楚,但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
興許是太久太久沒去在意心中那塊痛點,今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夢見母親了。
夢境雜亂無章,一會是母親抱着自己,一會是自己被父親帶走……
不知道是不是母親之前寫信說自己剃光頭,夢裡竟然夢見大把大把的頭發堆滿房間,像蟲子一樣蠕動,淹沒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