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小姐!”“我的女兒!”
克萊爾痛得幾乎要失去意識了,但聽到原身的母親下意識地朝傑克斥道,“你做了什麼”——
她立即用哆嗦的嘴皮說,“不是傑克推的我。”
這房間裡隻有三個人。
既然她這麼說,那麼是誰推的她已經很明顯。
卡爾眼神躲閃。
擔憂地蹲在克萊爾身邊的安德魯先生,扭過頭指責道,“霍克利先生?雖然我隻是個外人。但我必須要插一句嘴,露絲小姐不是一件物品可以随便丢來丢去的。”
卡爾立即反駁道,“我不知道會這樣的……“他煩躁地踱着步子,結果也差點滑倒,他發出了一個音節,聽起來很像是某個髒話的第一個音,“……你們看這地闆上怎麼會有水?一定是沒有好好清理的緣故……這些拿錢不辦事的下——”
他推卸責任的話語被一向善于傾聽的安德魯先生打斷,“霍克利先生,我想現在應該趕緊把露絲小姐送回房間。我去叫船醫。”
……
半小時後。
醫生将消腫的藥膏塗抹好,然後把肩頭的衣服給她拉上,“……我還給露絲小姐配了一些止疼藥,如果可以忍受的話盡量不吃,當然露絲小姐您的傷勢确實比較嚴重……假如你撞到的不是相對結實的後肩,而是後腦勺或者柔弱的脖頸,有很大概率造成當場死亡……上帝賜福于你。”
他在胸前化了一個十字,親吻了一下十字架便離開了。
外面的人得到船醫的允許,紛紛走了進來。
而克萊爾卧躺在床上,幅度輕微地點了點頭,心想自己可真是命大難殺。
“謝謝你,傑克,要不是你救了我,”克萊爾擡眼望向走過來的傑克,感激道,“我可能躺在棺材裡而不是床上了。”
“你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免于劫難的天使,在使命完成前,就是死神也拿你沒辦法。”傑克說話的聲音很小,很溫柔,克萊爾幾乎是通過他的口型辨認出他的話。
布卡特夫人從他們的眼神交流中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她又注意到卡爾站在門邊不過來,壓下心中對卡爾的一點點遷怒并不困難。
她開口道,“道森先生,我對之前的誤會緻以歉意。其次,非常感謝您的對我女兒的恩情……不過,露絲現在一定受驚了,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家人,尤其是露絲和卡爾,留出空間,說說話解開一些小矛盾。”
“小矛盾?”克萊爾從床上激動地站起來,因為過于憤怒而一時間忘掉了疼痛,“我對他無話可說,以後也是。”
“露絲?你在制造糾紛,請你冷靜一點,坐下來。”卡爾非常着急地,竭力裝出父輩的口吻,可是并不成功,他隻想趕緊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打女人的名聲在上流社會可是非常嚴重的,上流社會的男人大可以找情人,但隻要他還供養他的妻子、與妻子相敬如賓就會獲得在家庭方面的認可。
“我不愛你,我不會嫁給你。這是我說這話的最後一遍。”克萊爾語速極快地說道,邊說邊給傑克一個眼神,兩人後撤着退出房間。接着,他們沒有理會後面兩人的叫喊,轉身就跑。
“洛維喬伊,别讓他們走。”卡爾追不上,于是命令自己的男傭去追。
聽到這動靜,克萊爾越發加快了腳步狂奔起來,他們像敏捷的遊魚穿過一個個走廊,搭乘直梯,然後又進入船艙底部的鍋爐房,終于把他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