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樣一個意向去描述一位怪盜,再合适不過。”
工藤新一與黑羽快鬥都飽覽群書,當然知道烏鴉有什麼意義。以福爾摩斯為目标的少年皺起眉頭,不解道:“為何要給一個反面角色這麼模糊的意向?”
“因為我不僅僅想要塑造一個反面角色。”工藤優作道,“我想要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他會做壞事,也會做好事;或許是個壞人,有時又是好人。”
“這種角色從來很受歡迎。人們喜歡不完美的、矛盾的家夥。”工藤有希子插嘴道。
“沒錯。”大作家點頭。“完美不是最棒的,追逐完美的過程才最讓人着迷。”
說到這裡,他把話題轉移到工藤新一身上。“就像你喜歡的福爾摩斯一樣。”
“福爾摩斯是完美的偵探!”少年反駁道。
“是的,他是個完美的偵探。但他不是個完美的人。優缺點才讓他顯得有血有肉,看起來更真實。”
接下來的内容逐漸偏離了他們一開始讨論的怪盜基德,變成了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的主場。兩個少年對視一眼,趕快吃完了晚飯,坐到沙發上去了。
“你喜歡福爾摩斯麼?”新一問他。
少年聳聳肩。“還可以。我對偵探故事沒有那麼狂熱。”
過去幾年他可沒有時間去看這些普通人會喜歡的文學著作……他忙着修煉他的“魔術”,好讓自己能在阿特拉斯院站穩腳跟。
福爾摩斯的故事他小時候就看過,隻是過去這麼久,具體的細節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你似乎是福爾摩斯的忠實信徒。”快鬥調侃道。“我在電視上看見過你幾次……‘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工藤新一略微有些得意。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炫耀的心情。“那都是他們瞎說的……雖然警視廳的辦案能力确實需要提升。”
目暮警官人很好,但他推理案子的能力實在不怎麼如意。
或許他們需要一個偵探顧問之類的職位。
電視裡的怪盜基德相關報道已經從回望過去變成了現場直播,兩個小孩坐在沙發前觀看電視台的拍攝。
“據說怪盜基德是個魔術師。”快鬥主動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他慣于用魔術手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工藤新一對這點興緻缺缺。
“小偷而已。隻要布下天羅地網,肯定就跑不掉的。”
快鬥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那麼現在電視裡的手法,你有什麼頭緒嗎?”
在電視台的鏡頭之下,警視廳搜查二課的警官們把展覽品圍了個水洩不通。所有出入口都布置了警力,展覽品還放置在高樓之上。
然而怪盜基德就這樣憑空出現,像一團飄飄蕩蕩的磷火,渾身上下隻露出一個帶着白面具的頭顱,一雙白手套,以及随風飄蕩的素白披風。
警察看不見他的身軀,實時轉播的攝像機也看不見。
電視台的收音裝置或許有點太好了。透過電視快鬥都能聽見圍觀群衆中傳來隐隐約約的驚呼聲。看來下面的人群也一樣看不到怪盜的身軀。
好像童話故事裡披着隐身衣的巫師。
但快鬥知道隐身衣确實存在,阿特拉斯院收藏了幾件,剩下的應該在時鐘塔和傳承久遠的魔法家系手中。絕對不會被用來做會暴露在聚光燈下的差事。
工藤新一面對電視眯起了眼睛。
他确實有了一點興趣,對于怪盜離奇的手法。他實在聰明,僅憑借攝像機晃晃悠悠的視角,就推斷了個七七八八。
快鬥見他有了答案,在工藤新一看過來的時候與他一同開口:
“鏡子。”
“鏡子。”
兩個人面對面笑了起來。
電視裡的怪盜基德所用的手法并不複雜,隻是在身體周圍包裹了一圈鏡子,讓鏡子映射出昏暗的環境,才顯得他本人像是披上了隐形衣一樣。
快鬥給他解釋了一下魔術裡常用的障眼法,得到了工藤新一一臉“學到了”的表情。
八點多,黑羽快鬥帶着工藤有希子讓他帶回去的禮物走出了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
漆黑的夜色裡,居民區少有行人。路燈照亮少年回家的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随着幾聲咕咕的叫喚,一隻胖乎乎的小白鴿落在了黑羽快鬥肩上。
“有什麼發現嗎?安妮?”
小白鴿用自己的喙理了理胸口的羽毛,借着這個動作在小主人耳邊小聲說道:“不,沒發現任何魔術師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