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人的臉是有點眼熟……
黑羽快鬥注視着對方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挑挑眉,将背包就這麼扔在了客廳的角落。少年腳步不停,直接走去了旁邊的開放式廚房,準備找點喝的。
“來點什麼?我這裡有可樂、咖啡、橙汁,你想喝茶也可以,都不喜歡也可以喝白水。”快鬥在冰箱裡翻找着。
男人轉過頭去,瑩潤的紫眸注視着少年的動作,淡淡道:“已經很晚了,别喝咖啡了吧。哪怕我是吸血種不需要睡眠,但你還是人類。”
黑羽快鬥從冰箱裡擡頭注視着這位自稱東京靈脈管理人的男人。
剛剛劍拔弩張時沒有注意,原來對方有着一頭非常亮眼的銀發。很少有人會染這麼亮的顔色,氣質和樣貌壓不住的話,看起來隻會像鄰居家的老奶奶。
但放在對方身上卻非常合适。
沒有人會在注視到他的一瞬間意識到這個人發色不同尋常。人們隻會覺得他俊美無疇,反而意識不到他特立獨行的地方。
不過,如果對方是吸血種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
快鬥上一個認識的吸血種是希翁·艾爾特納姆·索卡裡斯,她的頭發甚至是紫色的。
“那就橙汁好了。”少年心中所想的那些,并未表露出來。他隻是點點頭,從冷藏區裡拿出兩罐橙汁。
“所以為什麼會引起騷動?”快鬥有點好奇對方的解釋。
作為靈脈管理人,他應該有無數種方法隐藏身形,甚至清理掉所有目擊者的記憶才對。
說到這裡,錐生零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那種消除記憶的方法*2。”
嗯?
黑羽快鬥怔了怔,滿臉茫然。
清除記憶難道不是随手提取一下就可以了麼?這有什麼方法不方法、喜歡不喜歡的……
難不成對方還有什麼别的方式?
不過看對方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快鬥相當善解人意地決定略過這個話題。
“那來找我是為了……?”他已經去信報備過了,應該沒什麼手續問題要解決了吧。
錐生零擡手示意快鬥看向客廳的空地。
随着一陣空間波動傳來,整個客廳彌漫起純白的霧氣。而在這霧氣之中,又漂浮着一股冷意。仿佛有什麼東西存在于霧氣之内,被寒冷層層包裹。
待到霧氣消散無蹤,快鬥才看清出現在眼前的東西:
那是一座冰棺。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冰棺之内封存着一個沉睡的年輕男人,身着一件灰色夾克,胸口與指尖都是鮮血,臉上的表情卻安甯而平和。他似乎被人固定在了臨死前的一瞬間,依靠冰棺的力量被牽扯在人世。
錐生零道:“他還沒有徹底死去,冰棺将他的靈魂暫且封鎖住了。”
“我當然知道這個!”黑羽快鬥有點抓狂。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師姐希翁的手筆。在冰棺出現的一刹那他就知道這東西一定是希翁制作的煉金物品,也就是說,冰棺裡裝着的男人也一定是希翁搞的鬼!
“我是想說,希翁的東西你帶到我這裡來幹嘛?”
“這是希翁小姐暫存在我這裡的。”錐生零回答道。“三年前希翁小姐路過東京,将這枚冰棺寄存在我這裡。她說不日便回來帶走,然而三年過去我沒有見到任何她想要帶走的迹象。希望不是我們之間時間觀念的差異所導緻的。”
男人看着快鬥,說了個有點冷的笑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快鬥想起對方回複的那封信。
“黑羽君出身阿特拉斯院,想必一定認識希翁小姐,也有能力找到她本人。”錐生零肯定了快鬥的猜測。“所以我專程前來,将希翁小姐寄存在我那裡的‘東西’歸還。”
作為時鐘塔一方的管理人,錐生零基本沒可能接觸到保密度極高的阿特拉斯院,更别提把東西還回去了。但就這麼一直在他那裡放着也不是事。
正巧黑羽快鬥離開阿特拉斯院回到東京,錐生零終于找到了歸還的方法。
理順了前因後果的黑羽快鬥:……
“好,好吧,那就先放在我這裡,等我給希翁寄個信再說……”少年無奈地捂住額頭,滿臉都是突然被接手了爛攤子的無奈。
真是的,出去玩一趟還能給我準備這麼大個驚喜,希翁你真的太厲害了。
快鬥扯扯嘴角在心裡吐槽,面上卻不動聲色。
靈脈管理人似乎隻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在他答應之後便起身告辭。
少年送對方走出門外,看着對方坐上停在街口的紅色跑車揚長而去,才忍不住嘀咕:“這人真的很不像個魔術師……”
哪有魔術師這麼擅長現代科技的啊。
街道對面,中森警部和碧子女士都已經回了家,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前看電視。快鬥望向落地窗内女孩的笑臉,伸了個懶腰。
今天幹了太多事啦,明天再去和青子打招呼吧。
這樣想着,他重新關上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