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前面有說,白馬探在時鐘塔讀現代魔術科。
現代魔術科的君主是埃爾梅羅二世,但不代表隻有他一個人做教授。偶爾偶爾,會有他的朋友過來兼任一下代課老師。
那是個有着一頭紫色短發和紫色眼眸的男人,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隻說自己姓佐爾根,但有一次白馬探聽見埃爾梅羅二世叫他“卡利亞”。
那應該就是他的名字。
每一次出現在時鐘塔,男人都習慣于穿着寬松的深色和服,走在時鐘塔充滿西方化風氣和人文的地界,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卡利亞是水屬性魔術師,白馬探的瞬發魔術就是師承于他。
“維爾維特是個理論知識滿分但動手能力零蛋的家夥。”某一次上課,男人這麼說。“所以别随随便便就去實驗他的理論,他自己都沒實驗過呢,太危險了。”
卡利亞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好像是在嘲諷這間教室的君主。但白馬探并未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任何惡意。
而後來他的同學弗拉特将這句調侃轉述給埃爾梅羅先生時,對方少見地露出了難以想象的臭臉,并回敬道:“不要和他靠得太近,那是個會污染身邊人的男人。”
他們大約是那種能互相開兩句玩笑的朋友。
順便一提,卡利亞隻給他們代幾次課的原因是埃爾梅羅二世不讓。
“為什麼?”坐在副駕駛上的黑羽快鬥聽得興緻勃勃,忍不住轉過頭去。
“關于這個嘛,我倒是有個猜測。可能是和佐爾根先生使用的魔術有關。”白馬探托住下巴,思索道。
哪怕隻代了寥寥幾節課,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老師。
這就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白馬探詢問了埃爾梅羅教室的所有學生,得到了一個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答案——所有人都很喜歡佐爾根老師。
白馬探細思極恐。
他立刻馬上試圖聯絡埃爾梅羅二世,聽完他的話後長發的君主默默點了一根煙,用一種“你現在才發現”的表情盯着他看。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讓他經常過來。”男人的語氣裡帶着滄桑。
“他的魔術真的充滿了污染性。”】
據他所說,卡利亞·佐爾根本人的魔術回路并不多,質量也不高,但他們家家傳的魔術十分之邪門,是一旦明目張膽使用就會被聖堂教會盯梢監視的那種邪門。
而在年幼時就被改造過身體的佐爾根先生将這種邪門發揮到了極緻。
【“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無意識散發出的魔力捕獲。就像是蜘蛛發出信息素吸引蟲子來到他的網上一樣……慢慢地這些被捕獲的人會再也無法對他生起敵意,乃至于最後成為他忠誠的信徒。”】
埃爾梅羅二世望着他,眼眸中複雜難言。
【“所以我才說,别靠他太近了。”】
“……最可怕的是lord告訴我佐爾根先生其實已經在有意識的壓制了。”偵探扯扯嘴角。“雖然他的水魔術和盧恩符文真的很厲害,但也确實有點吓人的……”
“诶——”快鬥發出一聲感歎。
“原來時鐘塔也這麼危險啊。”
他還以為那種魔術師的搖籃會是一片樂土什麼的呢。
白馬探搖搖頭。“想什麼呢。無論什麼時候,魔術師聚集的地方都不能稱作是樂土吧。”
“也是。”他點點頭。
黑羽快鬥沒再深究白馬探為什麼明明沒有水屬性卻能使用瞬發水魔術的方法、說到底他談起這個也隻是随便找了個話題,想讓氣氛不要立刻沉寂下來。
他有點不知所措。
怪盜基德的馬甲還沒批上多久呢,就在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同學身上掉得差不多了。而這個同學甚至是個偵探!
這TM的,誰受得了!
黑羽快鬥使勁抹了一把臉。
感覺自己的怪盜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鐵盧。
而且很尴尬的是,他前幾天還在和白馬探裝傻否定這一點!
快鬥眼珠子亂飄,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第一步就從先别讓白馬探把話題引到怪盜基德上開始!
“……既然你那個老師那麼危險,那你現在還在受到影響麼?”他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詢問道。
“當然沒有。”白馬探失笑。“我的同學們一起做了禮裝,将影響降到了最低。而且佐爾根先生後來也幾乎不來了。”
不過,說到這個禮裝,他倒是一直随身攜帶着。也多虧了這禮裝,才讓他和小泉紅子相識。
“時鐘塔時期的小泉君是絕對的魔女做派……她利用自己的紅魔女體質無差别魅惑所有人。大家都愛她。要不是有這個禮裝,也許我也會變成她其中一位裙下之臣吧。”白馬探唏噓道。
“等等,誰?小泉紅子?”快鬥挑起一邊的眉毛。“你說的是咱們班那個小泉紅子嗎?”
白馬探反問。“不然還有誰?”
“可我沒覺得她有吸引到我啊?”黑羽快鬥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