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從城堡裡出來!
“Mayim.*1”随着白馬探一聲吟唱,他的周身環繞了一層薄薄的水流。雖然簡薄,卻已經足夠抵擋火焰。
教授他水魔術的佐爾根先生精簡了許多吟唱咒語,又加入了自己的研究。一些沒有水屬性的魔術師也能借此使用水魔術。
白馬探從來沒有如此感謝這一點。
他随身還帶着從父親那裡拿來的手槍,一開始隻是為了防身之用,但到了如今的情形,恐怕竟不得不當作暗子了。
城堡内,黑羽快鬥已經褪去了白鳥任三郎的僞裝,換回了醒目的白西裝。
原本昏迷的scorpion被他放在腳邊,閃爍着的菱形空間為她阻擋着大火,避免女人凄慘死去。
堵在怪盜基德面前的,正是幻術師君特,或者說,spider。
“想找你還真是不容易。小鳥。”蜘蛛還是那副打扮,與怪盜基德相對的一襲黑衣,黑色的布袋四處包裹。而臉上則是一副仿若蜘蛛複眼的面具。
一聽spider這句話,快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預告函是你發的。”語氣笃定。
“當然是我。”spider見自己的苦心被怪盜基德發現,不由得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現。你這樣愛管閑事的人,怎麼可能任由别人打着你的旗号做事。”
原來他知道了那天晚上在郊外的别院裡,快鬥直面組織的對話。
“我看愛管閑事的人不是我,是你吧!”怪盜基德擡手扶着帽檐,聲色高昂且華麗。
“話不能這麼說。”spider笑起來。
“殺死你是組織的任務。我個人的興趣愛好隻是其中的一點點推手。”
如果能将這隻白鴿抓回去,做成他的牽線傀儡,那可真是再好不過。spider想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就算抓不回去,一位優秀魔術師的心髒也絕對能做成重要的魔術材料。他不虧。
在一片烈火熊熊之中,迷霧無聲無息蔓延。
spider本想利用幻術欺騙怪盜的感官,将其重新拉入那一晚讓他昏迷的幻境,所以才會和怪盜不急不緩地聊天。然而這個計劃卻在實行時遭遇了滑鐵盧。
怪盜基德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沒反應!
有什麼地方不對。
是禮裝麼?還是某種展開的魔術阻擋了他的幻術?
spider眯起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怪盜。
為了避免這警惕的小白鴿起疑,他控制着蛛絲悄無聲息地圍了上去。
然而怪盜基德似乎是吸取了教訓,絕不站在原地等待,而是擡手砸下了兩顆煙霧彈,将自己的身形遮掩,握着撲克槍便對準spider開/槍。
蜘蛛動作靈活地躲了開去。
火焰在二人身側圍繞,閃爍的空間還在兢兢業業保護scorpion和快鬥。而蜘蛛終于确定他的幻術不再有用了。有些氣急敗壞。
“看來這段時間你找到了避開幻術的方法,是不是?”
“哼。”怪盜基德嗤笑一聲。“你既然關注了我,就該知道我絕不打無準備的仗!”
鋪天蓋地的水銀絲線從地面中沖出,朝着spider而去!
他沒有阿其波盧德家那樣方便的月靈髓液做禮裝,但水銀确确實實是煉金術師偏愛的材料。用來刻畫煉金陣、制作煉金物品等,都有它的身影。
重要的是,水銀好操控也好攜帶。
隻需要一隻試管,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打碎,水銀就會融入地裡,受魔力的控制在地脈中遊走。
或者甚至不需要打碎,隻要打開試管塞,将其倒出來即可。
他的盧恩符文學得不到家,很難在虛空中随手畫魔術煉金陣。有水銀的協助,才能讓他無論處于什麼境地,都有一戰之力。
這些水銀攔截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蜘蛛絲,将其撕裂,打個粉碎。
斷裂的蛛絲柔軟和纖細,被火焰一燎就像棉花糖一樣消融了。
但還有一些堅硬的,落在了地上,在黑羽快鬥注意不到的地方蔓延成整體。
白馬探沖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剛想利用固有時禦制沖過去解決掉這些蛛絲,就見怪盜基德向前踏了一步,腳下的東西頓時像是燒着了般一掃而空。
啊,怎麼就忘記了。
白馬探喘息着,有點哭笑不得。
黑羽君的魔術屬性注定了很多東西很難近他的身……尤其是這種和結界搭邊的魔術。
他緊走兩步揮起手掌召喚出風旋,将靠近怪盜基德的蛛絲清了個一幹二淨,這才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