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漾:【我好久沒玩Ins,密碼都忘記了。】
Alex就發了幾張Ins聊天記錄的截圖過來,那Ins的頭像确實是魚漾,但那内容完全就是胡編亂造。
Simona向前面的同事打聽到了事情的緣由後,直接囔:“怎麼可能會是Yang,她沒有收到轉賬,單憑幾張捏造的截圖就污蔑人嘛?!”
其他同事不敢吭聲,同事裡大多是支持魚漾的,有些是看笑話的,少部分人覺得魚漾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覺得她缺錢花,所以铤而走險。
這一下午,魚漾都是懵逼的狀态,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别人要誣陷她這個還在試用期的小員工,是因為覺得她是炮灰好利用,還是覺得她沒有背景好欺負。
可鹿鳴,她的直屬領導,一下午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為她辯證,就一直工作着,好像無事發生一般。
她不理解,也很難受,她以為他是值得信賴的老闆。
下午下班之後,同事陸續離開。
Simona擁抱了魚漾一下,安慰道:“挺住!”之後Simona就走了。
等所有同事離開之後,魚漾去敲了鹿鳴辦公室的門。
鹿鳴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她,“進!”
魚漾走到他辦公桌前,一來就帶點怨氣道:“Luca,不是我!”
鹿鳴盯着療養院護士發過來的媽媽的病理報告看了許久,情況不太樂觀,他的心情也十分糟糕,此刻的他根本不想與人溝通,也不想處理任何事。
而魚漾卻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等着回複。
鹿鳴一把蓋上筆記本電腦,擡眼看她,語氣有點不耐煩:“那你有證據嗎?”
“我今天接到了銀行客服給我打電話,說是有印度賬戶要轉賬給我,莫名奇妙的,我說我沒有境外賬要收,銀行就退回去了。”魚漾解釋道,“還有那Ins截圖,頭像确實是我,可是我有大半年不玩Ins了,我現在連密碼都忘記了,怎麼可能跟人有串通呢?”
鹿鳴往椅背一靠,轉動椅子九十度,側身對着魚漾,兩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置于腹部,阖着眼睛,嘴下卻不留情:“所以呢,單憑一張嘴就可以脫罪嗎?誰都有嘴。”
魚漾心口堵得慌,閉起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睜開眼看着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所以你也不信任我,是嗎?”
“我沒有不信任你,但是凡事要講究證據!”
“證據?”魚漾覺得可笑,“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何要自證?”
“可是别人拿着證據指向你。”
“那就報警好了!”
“報警?”鹿鳴笑出了聲,“不是報過嗎?不是我們損失了錢,你也沒有收到錢,中國的警察可沒有那麼閑!”
“那您的意思就是讓我背着鍋,讓所有人用異樣眼光看着我是嗎?” 魚漾胸腔都在顫抖,“這就是你對下屬的寬厚嗎?這就是你們萬物的企業文化嗎?不找出真兇,而讓我這種炮灰背鍋?”
鹿鳴沒有吭聲,隻是阖着眼靠着椅子。
魚漾隻感覺到委屈,滿腹的憋屈和憤怒,眼淚滾滾而下:“我想了一下午為什麼我會是這個背鍋俠,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你和Leo不合,Leo想搞你,而你身邊的人,我是最蠢最沒價值的那個,犧牲我比犧牲誰都來得容易,我也隻是你們對抗的犧牲品罷了。”
魚漾自嘲似得哼笑了下,“我一開始天真的以為萬物是一家有溫度的公司,而你是值得追随的老闆,看來我錯了,也不過如此!”
聽了她一頓控訴,鹿鳴偏頭,睜眼看她,語氣很冷:“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你在把你的個人情緒撒在我身上!”
鹿鳴心想,還真是如網上所說,年輕人真是怼天怼地怼老闆。
不過魚漾不怕:“所以呢,有委屈不能說嘛!這又不是一份多好的工作,總經理助理的工資還不如部門助理的工資高,我幹它幹嘛呢?等着被你宰割嗎?”
說完,魚漾帶着怒氣轉身而去,到門口時,她本想摔門而去的,但是心中有個聲音提醒她:哪怕生氣,修養也要在。
所以她隻是輕輕關上門,再到工位拿起包就向門外沖去。
魚漾走後,鹿鳴一個人靠躺在椅背上,仰着頭,閉着眼,任由窗外橘色的夕陽打在自己極度疲乏的臉龐之上,雙眼的睫毛在光芒裡微微顫動着,心中思慮萬千。
對于Leo,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去扳動他,公司和倉庫都有他的團體,目前無法輕舉妄動。
對于魚漾,當初招她進來,覺得她會好幾種語言,興趣愛好廣泛,容貌姣好,氣質突出,與客戶接觸的話,這些都是優點,都是有用之處。其次她又是一張真誠的白紙,便于管理,他不希望自己身邊是太有心眼的人。就是魚漾太年輕了些,沒經曆過什麼事,沉不住氣。
可是鹿鳴也在反思,反思自己對公司對下屬的管理是不是有問題。
不過魚漾終歸是自己的下屬,他不可能主動去跟魚漾道歉,她要清白,就得自己去争取,這樣才會快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