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刻意地咳了一聲。
背對着他的青鹿菜菜一僵。
……被發現了。
青鹿菜菜轉瞬之間就做出了行動。她若無其事地笑着撲到男朋友的懷裡,臉上是心虛又讨好的表情,眼睛也滴溜溜地轉:“林太郎,你穿這身好好看哦。”
穿着長款風衣的男人簡直讓她眼前一新,全然不像之前兩人初遇時的一副頹廢大叔的模樣。
好看!青鹿菜菜豎起大拇指。
聽着小女友的誇獎,森鷗外低着頭看她,笑着沒有說話。
“……”眼珠子心虛地飄了飄,青鹿菜菜又頑強地蹭了蹭他的手臂,繼續誇贊:“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果然穿什麼都好看。”
她噔噔噔就準備在森鷗外臉上吧唧一口。
“嗤。”
房間裡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聲嗤笑。
誰啊!
青鹿菜菜惱怒地看過去,就看見太宰治眉眼微彎,雖然是惡劣的微笑,卻襯得那張小臉越發精緻。
……完了。
青鹿菜菜想,她對着這張漂亮臉蛋好像說不出什麼生氣的話。
“……太宰。”森鷗外狀似無奈地喊道。
擔心他們父子之間會吵架,青鹿菜菜連忙插嘴道:“這孩子叫太宰嗎,真是個……”
等等?
青鹿菜菜反應過來,疑惑道:“為什麼姓太宰?”
林太郎不是姓森嗎?
森鷗外面色不變地解釋道:“太宰這孩子雖然已經被我收養了,但畢竟也有自己的親生父母,我想還是讓他保持原本的姓氏比較好。”
他的臉上适時地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表情。
太宰治:“……”
見鬼的親生父母。
太宰治正要開口添亂,森鷗外極輕地撇頭看了他一樣。
看出了男人眼底深處的警告,太宰治面無表情。
……沒意思。
他收回看着森鷗外的視線,百無聊賴地靠在了架子上。
青鹿菜菜沒有察覺兩人的眉眼官司,戀人這樣一說,她立刻表示明白:“哦哦!”
她懂!
畢竟太宰可是父母留下的姓氏,是太宰這孩子之前人生的證明,像林太郎這樣善良的人當然不會強迫收養的小孩子改姓。
她都懂!
青鹿菜菜貼着森鷗外的手臂,體貼地轉移話題道:“我們是不是該出門啦。”
“太宰要一起嗎。”青鹿菜菜歪頭提議道。
雖然更想和林太郎過二人世界,但是總不能把小孩子一個人留在診所啊。
反正下次還有機會。青鹿菜菜很是大度地嘿嘿笑着,如果眼睛沒有黏在太宰治的臉上的話,或許她的深明大義更有說服力。
森鷗外卻在這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青鹿菜菜頓時擡起頭來,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怎麼了?”
“抱歉,菜菜。”像是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森鷗外低下頭,暗紅色的眼睛滿是歉意:“今天下午我要為那位大人做身體檢查。”
他皺着眉毛,很是無可奈何:“是我剛剛進去換衣服臨時接到的電話。”
青鹿菜菜立刻鼓起了臉。
“好煩哦。”她抱着森鷗外抱怨道:“真的不能讓港口黑手黨消失嗎?”
“這可不行。”沒有對于女友“大言不慚”的話表示驚訝,森鷗外隻是道:“不是說過了嗎,港口黑手黨的消失會令整個橫濱都陷入麻煩的。”
雖然知道森鷗外說的有一點點道理,但是青鹿菜菜還是很不高興。
明明他們三天前就約好了,她甚至為了這次約會超常發揮把論文都提前寫完了!
站在她旁邊的弗蘭肯斯坦藍綠色的眼睛專注地看着她的臉,腦中正在艱難地判斷青鹿菜菜此時的不高興是她之前告訴過他的有關戀人之間的情趣還是真的在生氣。
“這樣的話也沒辦法……”青鹿菜菜原本正蔫蔫地趴在森鷗外的肩膀上,又突然擡頭,眼睛一亮:“那我帶太宰出去玩吧。”
正在霍霍診所所剩無幾的繃帶的太宰治:“?”
森鷗外臉上的表情一滞,又恢複正常:“這樣的話你會很辛苦的。”他苦笑一下,勸她:“太宰可不是個脾氣很好的孩子呢。”
“難得的假期,菜菜還是自己好好去玩吧。”
“森醫生——”
聽見了有關于自己的“诽謗”,太宰治拖長了聲音。
雖然他也不想跟着這種被騙得團團轉的人出去玩,不過他很樂意和森醫生作對。
太宰治做出委屈的模樣:“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人家明明一直都有在乖乖幫你的忙。”
森鷗外:“……”
他看向太宰治。
幫什麼忙,幫忙消耗繃帶和藥品嗎?
太宰治卻不看他,癟着嘴:“姐姐,你看他。”
青鹿菜菜連忙勸說:“對啊,太宰很乖的。”
林太郎也真是的,這樣說太宰對他打擊多大啊。
這可不能怪她不幫自己男朋友說話——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好看的小男孩可憐巴巴地看着你呢。
反正她不能!
弗蘭肯斯坦也将視線移向森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