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躺在男朋友腿上玩俄羅斯方塊的青鹿菜菜突然聞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小小地打了個噴嚏。她疑惑地擡起腦袋，吸了吸鼻子，順着味道腦袋一點一點埋到了森鷗外的小腹上。

正在看書的森鷗外：“……”

修長的手指堅定地擋住了青鹿菜菜還要繼續向前拱的腦袋，青鹿菜菜停了一下，又使勁地吸了吸鼻子，确認男朋友的手上也有這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更濃。

兩隻手抓住森鷗外的手指，青鹿菜菜仔細聞了聞，疑惑：“奇怪，林太郎，這是什麼味道啊？”

森鷗外：“什麼？”

“像是鐵鏽，還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青鹿菜菜皺眉：“好難聞。”

森鷗外：“……可能是因為給上一位病人換了藥，你也看見了，那人的傷口都腐爛了。”

是嗎。

青鹿菜菜歪了下頭。

雖然那個人身上也很臭，可是感覺不是一個味道。

這個味道更難聞一點。

還沒等她想清楚，森鷗外将手中的外文書放下，溫和道：“很難聞嗎，那我再去洗一次澡吧。”

“哦。”

被好好地放在了躺椅上，并且對方還體貼地将小枕頭墊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青鹿菜菜從小被子裡露出半張臉，眼睛彎成月牙。

“好呀。”

沒有說什麼不用的話，畢竟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林太郎身上這股味道，青鹿菜菜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甜甜笑道：“那我等你哦。”

森鷗外：“……”

咳。

=

肩負着采買的任務，弗蘭肯斯坦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來。

店長因為他過于高大的身軀産生了畏懼感，但是看見他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又鼓足勇氣推銷：“這位先生，你是想要買些什麼呢？”

藍綠色的眼睛盯着圓滾滾的蘋果，一字一頓：“要、這個。”

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和蔬菜的弗蘭肯斯坦往回走。

因為戰争帶來的後遺症，橫濱臨近黃昏的時間點并沒有多少人，隻有零星幾個打零工的人。插肩而過的一個男人抱着面包店快要過期的面包往家裡走，臉上因這額外的食物而露出喜悅的表情，驅散了身上濃厚的疲勞感。

人類就是這樣頑強的生物。

“砰。”

一個小孩子撞了上來。

弗蘭肯斯坦低頭，棕色頭發的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畏縮在地上甚至不敢起來，在他伸手想要将人拉起來時更是惹不住顫抖。

“喂，你這家夥想幹什麼！”

還沒有變聲的獨屬于少年的清脆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弗蘭肯斯坦回頭，穿着衛衣橘發少年雙手插兜，面色不善。他身上泛起紅色的光，轉瞬間來到他的面前。

——是異能者。

“中也！”

原本害怕的女孩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一股腦站起來躲在了少年的背後。

在名為中也的少年警惕目光下，弗蘭肯斯坦彎下腰。

“給、給你。”

他的手上是一個鮮紅的蘋果。

這是擂缽街孤兒們從來沒有嘗過的好“貨色”。

少年：“……？”

聽見了同伴喉嚨不住地吞咽，他看看蘋果又看看弗蘭肯斯坦，狐疑道：“這蘋果有問題？”

“？”弗蘭肯斯坦不明就裡，他歪了下腦袋，高大的身軀顯出幾分笨拙：“沒、沒有。”

他指了指身後的路：“剛、買的。”

“道、歉。”弗蘭肯斯坦一字一句說：“撞、撞到了你。”

從對方的結巴的話中聽出了大概是作為撞到同伴的賠禮，雖然不理解怎麼會有人蠢到因為撞到人就要給東西，而且是這麼珍貴的水果，但是同伴的吞咽聲越來越大，少年猶豫了幾秒，拿走弗蘭肯斯坦手中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

弗蘭肯斯坦迷茫地睜大眼睛。

幾下咀嚼掉嘴裡的蘋果，甜蜜的汁水順着喉嚨裡往下流，過了幾秒，确認了蘋果沒有問題，少年将手中缺了一個口的蘋果遞給同伴。

“中也，”棕發小女孩興高采烈地接過來，她因為這額外的加餐笑容真切，聲音甜甜道：“我們把它拿回去分。”

“彌子姐姐一定會高興的！”

因為照顧自己的姐姐生病而擔心了好久的小姑娘忍不住心中雀躍。

“你自己吃吧，”少年道：“這是送給你的東西。”

組織的食物還算齊全，但更多的還是能糊口的主食，他看着同伴這麼高興的樣子，想了想，又說：“這次我們可以留點貨交換些水果，大家都可以嘗嘗。”

“嗯嗯！”

弗蘭肯斯坦眼睛更加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