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讓人做的傘!
青鹿菜菜眼神寫滿了“很受歡迎吧”的得意。
太宰治:“……”
就算聰明如他,有時候也是真的搞不懂人類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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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鹿菜菜今天來橫濱是為了找工作室的住址。
她從小就對一些瓶瓶罐罐的設計比較感興趣,大學期間發到網絡上某個作品突然火了,也因此在網上認識了一些其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還有了一小批固定的粉絲。
雖然她沒有售賣過自己的作品,也一直沒有答應過一些公司的授權,但是有一次群裡聊中某個朋友曾經提過她們自己找廠家定做的過程很麻煩,授權給公司又容易被坑。
然後她就突然産生了一個可以開一個自己工作室的想法。
反正爸爸說過她好好當個敗家女兒就好了,不需要她來繼承家業——她也繼承不了那玩意。
和朋友一拍即合後,她立刻就決定好接下來的計劃。
相較于東京的發展,橫濱确實還差的遠。不過她運營的是線上店鋪,工作室開在哪裡倒是都無所謂。
畢竟東京發展雖然更好,但也寸土寸金,以林太郎的積蓄肯定是沒有辦法在東京開診所,他又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忙,那就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來橫濱啦。
林太郎也說過現在的橫濱已經安全了不少,不會再像她上一次來那麼無聊了。
青鹿菜菜說幹就幹,正在她馬上就要簽下合同時,太宰治冷不丁地開口:“這家鋪面可值不了這個價格。”
“小弟弟,這你就不懂了。”中介原本眼見大單快要完成時卻被打斷,臉上客套的表情都要挂不住了,他連忙道:“雖然這個鋪面确實要小一點,但是這可是整個橫濱最繁榮的地方,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這裡一應設備俱全,所以租金肯定是要比其他的地方貴一點的。”
“哦?”
太宰治擡了下眼眸,在中介掩飾不住的輕蔑目光下走向一個桌子,手輕輕地在桌下一撫。
中介瞳孔地震,眼神中有一絲驚慌。
太宰治伸手,露出了指尖上的一點紅。
太宰治注視着中介霎時白下來的臉,刻意張開自己的手指,誇張道。
“哇,菜菜!你看這是什麼?”
青鹿菜菜湊過來鼻子動了動,又立刻遮住,聲音甕聲甕氣的:“好臭的味道。”
弗蘭肯斯坦立刻拿出濕紙巾,強硬地拉過太宰治的手,表情嚴肅地将太宰治的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地幹幹淨淨。
太宰治:“诶?”
“是血的味道。”青鹿菜菜皺着眉,仔仔細細将太宰治的手翻來覆去,語重心長道:“太宰,這種事你告訴我就行了,不用自己親自去摸。”
見太宰治的手确實擦幹淨了,她放下心,又立刻不高興地瞪向那名中介:“你這個鋪面是兇宅!”
中介見想大賺一筆的想法落空,瞬間洩氣,在弗蘭肯斯坦的目光下苦澀地開口:“小姐,不是我想欺騙你,但是在橫濱,你想找到一間沒有見過血的屋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就因為這個,他之前盤下來的房子都虧本租出去了。
他原本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時還老老實實地在介紹房間,但看那個男人全程都老實地聽着看上去就涉世未深的短發少女的話,而另一個少年更是臉上稚氣未消的模樣,突然就升起了一個貪婪的念頭。
——要是能夠高價将這個房子租出去,他之前的虧損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誰知道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卻在最後被他毫不在意的年輕少年戳破了野心。
明明已經把房間打掃的很幹淨了。
太宰治餘光看見了中介後悔的臉色,面無表情。
中介原本報的價格就已經是市場上偏高的水平,卻還貪婪地想要更多。到頭來什麼也沒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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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太宰治開始為之前戳穿中介的行為感到後悔。
“菜菜,”他動作僵硬地戳了戳青鹿菜菜:“你确定要租這裡嗎?”
青鹿菜菜拿着合同正準備簽字,弗蘭肯斯坦之前已經一寸一寸地檢查了房間裡的每一個地方。
聽見太宰治的話,她擡頭,握住筆,謹慎提問:“這個房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會又有什麼隐情吧。
這房子又大又亮堂,中介也老老實實說明了前幾任房主的情況,她還蠻喜歡的诶。
青鹿菜菜可憐巴巴。
太宰治随便想了個借口:“……這裡離森先生的住處很遠。”
見是這個原因,青鹿菜菜松了口氣,解釋道:“沒辦法,那裡港|口黑手黨的人太多了。”
雖然林太郎說過隻要給港|口黑手黨交一筆保護費,他們就會保護街上的秩序。
但是她不喜歡黑手黨。
青鹿菜菜臉上露出明顯的嫌棄。
“對啊。”中介見原本鐵闆釘釘的生意突然有變動,連忙開口,他小聲道:“而且這裡很靠近武裝偵探社,你們新來的可能不了解,那裡的社長很正直,還會保護附近的居民,據說丢了什麼東西還可以去那裡讓他們免費幫忙呢。”
雖然他不敢诋毀港|口黑手黨,但是他可以誇獎他的良心好租客啊!
自從武漢偵探社打出了一些名氣後,這邊的鋪面租金都上漲了呢!
青鹿菜菜:“哇,這麼好!”
“當然了!”中介拍了胸脯表示自己絕對沒說謊。
太宰治:就是因為武裝偵探社……等等。
他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蠢蠢欲動想要惡作劇的表情,突然豎起大拇指:“沒錯!”
在青鹿菜菜望過來的眼神中,太宰治表情堅定,毫不吝啬自己的贊美:“武裝偵探社可出名了,還和警察有聯系呢,菜菜你在這裡租房子肯定很安全,森先生也會放心的!”
——才怪。
隻要一想到森鷗外到時候得知一切的臉色,太宰治就很難不讓自己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