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彥冷笑道:“你們的計劃聽一半兒就夠了,知道你們心懷不軌,着手準備就行了,難道還需要聽完嗎?”
這番言語很是諷刺楊傑人了,對于他和阿九商議的計劃,自己聽一半兒就能推斷出後面的事情。随後做出判斷。
楊傑人這才失魂落魄的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我失策,是我失策啊。早知道,除了防着沈辭,還有你才對。”
死到臨頭了還不悔改,鐘夫子氣得不行,幸而容夫子上前安慰了。
楊傑人和阿九被堵住了嘴巴,被送往縣衙了。免得叫喊聲音太大,驚擾了前來書院交流學習的其他書院的學生。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沈虞心中還是一陣後怕。
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人販子團夥都落網了,她沒事兒了。
對于阿九,定然也是要淩遲處死的。
而楊傑人,收留逃犯,迫害同窗,殺人未遂,除了開除書院的罪責,縣令大人也不會放過他。
根據朝廷律法,若受害人受傷,兇手處絞刑,若被害人已經死了,那兇手處斬刑。
沈毅和沈虞都是楊傑人殺人未遂,那也會處以絞刑,而阿九身為人販子團夥,定然還是處以淩遲。
随着大夫說沈毅無大礙,需要休養,給沈毅包紮好,将人擡回了房間,這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既然危險已經接觸,也為了不引起學生們的恐慌,交流會倒是繼續,但是縣令大人也派了衙役來書院周圍保護,跟着書院的夫子一起,把整個書院重新檢查了一遍。
事情有些嚴重,本書院的學生自然聽到了些許風聲。
馮瑞急匆匆的找到沈虞,看見她脖子的傷口,又怒又氣。
“聽聞楊傑人和女犯人勾結,你還被楊傑人挾持了?”馮瑞一拍手:“早知道我就應該不去參加交流會,跟你一起,那楊傑人也不會有機會下手。”
沈虞拉了拉脖子的衣衫,想要擋住掐痕,用着沙啞的聲音說着:“讓馮兄擔憂了,不過我已經沒事了,楊傑人也會受到他應有的處罰。”
“那就好,聽說是白子彥救你。雖然白子彥此人性格冷漠,但想來為人還是挺熱心。”
沈虞沒有回答,既不承認也沒否認。
還記得當時大家都離去,沈虞像白子彥單獨道謝,白子彥卻冷哼一聲,随後道:“這一段路程,你是我選定的對手,所以,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折在這種陰謀詭計之下。”
說完,負手而立離開了,留下沈虞獨自一人。
雖然白子彥的話有些中二,但是沈虞不得不承認,這次多虧了白子彥,自己才逃過一劫,否則,自己怕是又要死一次了。
這樣想着,沈虞又想到了阿九的話。
她不同情阿九的為人,但同情她的命運。
沒人教她禮義廉恥,沒人教她為人處世,聽聞她也是與家人走丢的,然後被人販子拐走。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她相比較于同齡人明事兒一些,較為機敏,所以能在人販子團夥有一席之地。
那個所為的姐姐,并不是她的親生姐姐,但卻是在這個團夥之中真心對她好的人,所以阿九才會想給姐姐複仇,看她被抓,被除以淩遲之刑,才會遷怒沈虞,想要報複沈虞。
為了活命,不擇手段。卻讓更多的人陷入她的命運。
沈虞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她同情那些被阿九他們拐走的少女,她更加覺得自己女扮男裝的行為是正确的的。
在這個時代,女子身為弱勢群體,就算是高門大戶裡的夫人千金,怕也會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而她現在,避免了将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約,還能避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也不需要永居後宅,做一個隻會勾心鬥角的毒婦,或者自怨自艾的怨婦。
她有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若是他日,自己能身居高位,沈虞還想,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使得沈虞整個人精神煥發,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最初的時候,她想女扮男裝守住原主的家産,而讀書,是想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就算以後做其他事業,會識文斷字,總沒那麼容易被欺騙。
想考科舉,成為秀才,這樣進入了士大夫行裡,行事更為方便。
而現在,沈虞的目标不僅僅是想成為秀才,她還想走的更遠……
若是沈陳氏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估計又會驚擾的說不出話來,但是沈虞不能讓沈陳氏動搖自己的目标。
不過現在說這些話都還太早了,一切,等她考過童生試,成為秀才以後再說吧。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她要考科舉,然後一步一步去往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