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凱也才發現這時候他應該控訴的，将毛巾一把甩到路斯辰的手上：“你怎麼剛剛沒有等我一起回！”

路斯辰低頭看着毛巾：“我看你和别人聊得挺開心的。”

不出所料。

關凱隻想跳腳：“那你是嫉妒了嗎？”

沉默片刻後，路斯辰擡頭笑了：“是的，我嫉妒了。”

“那你還将我留……”

“然後我發現自己沒什麼好嫉妒的，我覺得你跟女生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關凱覺得路斯辰才是外星人思維，他怎麼完全聽不懂。他抓住路斯辰的手腕，想聽聽這個人的心聲。

“那你就舍得讓我和女生在一起嗎！像當時我和陳璐談戀愛時那樣？我真的很難理解你啊。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想獨占那個人嗎？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喜歡得這麼辛苦是要幹什麼？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說得激動，最後那句簡直像質問。

路斯辰甩開了他的手，哈的一聲笑了：“是啊，我也不懂。我也想問了，到底愛一個人是怎樣的。為什麼會這麼痛？非得要這麼痛嗎？”

說出“痛”這個字時，路斯辰的語氣很重，那種痛楚似乎也傳到了關凱心裡。

他有點慌了，連忙擺手：“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啦。我隻是、我隻是……不開心，我隻是喜歡你多點在乎我。

因為你看啊，都是我在主動，你沒有發現嗎？我當然也喜歡你能主動一點。你這樣、你這樣、你這樣就讓我覺得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也無所謂。唉，所以我就……”

關凱越說越急，最後撓了撓頭：“所以我就不開心了。你是在考驗我吧。那也要給我一個期限和标準，不然我怎……”

“我考驗你什麼？”路斯辰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這冰冷的語氣讓關凱越發膽怯了：“呃，就是看我能不能一直……”

“不是你在考驗我嗎？”但路斯辰貌似并不是真的在問他，語氣越發冰冷，但聲音卻是顫抖的。

“那天在體育館，你不是說隻給我五分鐘嗎？你不是完全拿捏住我了嗎？你不是不能給我答複，還要我對你說‘我喜歡你’嗎？

你不是要我主動親你嗎？要我說我們就在交往嗎？我本來還可以在你發現我對你的心意後，還死不承認的，但你非要我承認，然後又不能真的給我希望。

是你一直處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啊，我怎麼考驗……”

“我給你希望了啊！我這不是……”

“什麼希望！你知道你媽媽也給我打電話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後，兩人瞬間安靜了。

關凱微微張開嘴巴，好一會兒後讷讷道：“我不知道，不過、不過，其實你也不需要……”

“不需要理會？”路斯辰發出自嘲的笑容，“怎麼可能不需要理會？她問我們是什麼關系。我跟她說了。”

不知為何，關凱感覺路斯辰的聲音顯得很空靈，就像心聲。

“我說，我獨孤地喜歡着你，你因為同情，所以嘗試和我在一起，但依然喜歡女的。所以說，我能不理會嗎？問題不就是出在你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