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微豎,氣鼓鼓地:“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楊導說過我什麼,你仗着自己是學霸就拿我當傻子看,我就是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我智商才不低!”
“我沒有……”喻少閑解釋。
“你有!”
“真的沒有……”
“你就是有!”
紀由心斬釘截鐵:“除非你發誓,否則我不信!”
見那人不動作,他拿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喻少閑的皮鞋:“快點!就當是你放我鴿子的補償。”
喻少閑萬般無奈,舉起右手來,拇指扣住小指,做出一個發誓的動作:“我發誓,紀由心智商不低,我們小紀是最聰明的,可以了嗎?”
聽到最後,紀由心揚起一個笑來,彎起的眼睛燦如天上星辰:“這還差不多。”
他一笑,喻少閑也跟着笑了,紀由心湊過去觀察他:“心情好一點了?”
喻少閑站起身來,揉揉他的頭:“多謝,天氣涼了,回房間吧,不要感冒。”
“嗯。”
紀由心随之起身,兩人一進酒店,就看到大堂的雕像前,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對着雕像喃喃自語,時不時點頭哈腰,嘴裡念念有詞:“紀老師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紀老師……您身體怎麼樣了?”
“紀老師很抱歉,我是來自……”
紀由心認出這人是誰,蹑手蹑腳繞到他身後,大喊一聲:“幹什麼呢!”
“啊!”
那人被吓得原地起跳,摸着要跳出來的小心肝大喊一聲:“鬼啊!”
然而在看清來人是誰後,立刻“唰”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台詞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往外蹦:“紀老師對不起,我叫岑越,是來自桐城藝術學院的應屆畢業生,今年22歲,身高178,體重60公斤,理想是做一名演員,今天劃了您的臉我不是故意的,您千萬不要和我計較!我千辛萬苦來到京城,每天吃泡面住地下室,這是我目前戲份最多的一個角色,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個機會拜托您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紀由心一頭霧水,“你今天不是道過歉了嗎?我不是也沒說什麼?誰要開除你?是楊導?”
楊念茲不像是這種人啊……
小演員撓撓頭:“不是不時,是我自己害怕,我太需要這個機會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醫藥費我可以給您賠償,真的對不起……”
“行了行了,就是一個意外而已,誰要你賠償了。”紀由心擺手,“而且我又沒毀容,不會有人開除你的,你實在不放心,明天我去和楊導說。”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您了!”岑越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睛亮亮的,手心都是汗,“您和傳說中一點都不一樣!我還以為您要封殺我呢!”
“是麼……”紀由心咬牙切齒,“你們私下都是怎麼傳說我的?一頓吃幾個群演啊……”
“啊呵呵,沒有沒有,在我們心裡紀老師是最最通情達理的人了呢呵呵……”
看着小演員千恩萬謝地離開,紀由心用手指着自己:“我看起來是那麼兇神惡煞蠻不講理的人嗎?”
“看起來也許是。”喻少閑回答,趁着紀由心炸毛之前轉了話鋒,“實際上,當然不是。”
也許正因為紀由心是這樣的,看起來張牙舞爪,實際上全無殺傷力,甚至對人沒有該有的防備心,赤誠坦蕩如同孩子,才會讓人也對他毫無戒備,絲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真實的情緒。
他走過去按下電梯按鈕,門打開後用手擋着,彬彬有禮道:“請吧,小紀公主。”
紀由心這才滿意,“哼”一聲走了進去。
回房間後洗完了澡,紀由心抱着腿坐在床邊,他沒有摘下信息素抑制器,三克拉在他身後惬意地擺來擺去,他沉思半天,忽然開口:“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的信息素識别障礙忽然好了?”
他可以肯定,剛剛在花園裡,自己确實從喻少閑身上,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