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周讓閑歲坐在沙發上,低下頭往對方腿腳上的紅腫處抹藥。他方才仔細查看過閑歲的傷勢,下意識蹙了蹙眉頭:“為什麼過了幾天,一點好轉都沒有。沒有定時上藥嗎?”
“上了。”閑歲沒來由地像被老師訓話的小學生,語氣心虛地弱了下去。
顧繁周顯然覺察到他的異樣,蓦然擡頭對上閑歲的視線,後者原本想故作無辜,但還是沒忍住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也沒有起水泡,我以為它自己會好的。”
“這麼大的人,我看也不至于派人監督你,”顧繁周抹完藥,将手裡的藥品蓋子蓋好,放回包裝盒塞進閑歲手裡,“要對自己的鏡頭負責。”
“我知道錯了,顧哥。”閑歲将藥盒捧在手心裡面看,小字寫着每日兩次,七日一個療程。
顧繁周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追究下去,而是重新将話題引導後幾天的戲上,問閑歲能不能适應。合作拍攝這段時間,顧繁周大概找到閑歲身上的規律,對方可以很自然地與自己在鏡頭前接吻,但涉及到身體接觸就會顯得很敏感。
“我可以的。”閑歲才因為腿傷的事被顧繁周提醒,這會不太好意思表示自己有困難。顧繁周似乎看出來閑歲在逞強,像是要特地拆穿對方的保護罩,方才抹藥時閑歲拉起的褲腿還沒有放下,他将手掌輕輕貼在閑歲大腿上,後者下意識猛地一顫。
“沒必要對着我說謊。”顧繁周擡起閑歲的一條腿,俯下身吻在閑歲膝蓋上,往下蔓延到小腿。閑歲連忙拉住顧繁周的手:“顧哥,不要再親了,我會……”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可以失态。”
閑歲抓住顧繁周的那隻手反而更用力,光是想象他在對方面前的反應,就讓他感到無地自容。“求你了……”
顧繁周這才直起身,視線在閑歲腿上自己吻過的地方略作停留。“好好養傷,片場見。”
……
拍攝之前閑歲按照用法用量上藥,腳上的燙傷已經恢複完全。喻之浮特地設計好鏡頭的拍攝位置以及角度,精細到演員的每一個動作都要到位,因此拍攝之前她也一如往常,交代主演們需要注意的地方。
閑歲換好衣服,出門就碰上顧繁周,對方并沒有提起之前的話題,似乎不希望讓閑歲以為自己不信任搭檔。這場戲幾乎都在夜之都取景,簡疏玉坐在大廳,手裡還不斷搖晃着酒杯,最後在門口傳來動靜時,将杯裡的酒液一飲而盡。
傅明樓在簡疏玉身旁坐下,手裡一大捧玫瑰花被放在簡疏玉面前,就連邊上的舞女也被吸引視線,好奇這是誰家的小老闆。
“傅小少爺,”簡疏玉指尖随手撥弄花朵,“這可不夠抵今晚的酒費。”
“抵不了酒費,能抵一個吻嗎?”
簡疏玉輕笑出聲:“疏玉應該向少爺提過,吻也是有标價的,一束花自然是值不上。”
傅明樓正要說什麼,簡疏玉的食指指腹就壓在傅明樓嘴唇上:“但是,可以用傅少爺自己來換。”
簡疏玉帶着傅明樓到早就開好的包廂,裡面準備了一瓶洋酒。傅明樓關上門,視線顯然注意到桌面上孤單單的酒瓶:“擔心我喝醉?”
“疏玉今晚邀傅少爺過來,可不是喝酒的。”财帛不外露,簡疏玉沒有戴傅明樓送的項鍊,此時此刻才将它取出來戴在脖頸上,末了還将手掌貼在傅明樓的上衣口袋,從裡面抽出自己上次放進去的手帕。
後者顯然是刻意帶了過來,簡疏玉将手帕塞回傅明樓手裡:“傅少爺喜歡,可以将疏玉的手綁起來。”
“為什麼?”
“還酒債,”簡疏玉已經将手伸到傅明樓面前,“疏玉不喜歡太無聊。”
傅明樓用手帕将簡疏玉的手腕綁在身後,随即将人按倒在沙發上:“怎麼樣不算無聊?”
“這可要傅少爺自己想了,疏玉的酒錢可沒這麼容易抵上。”
傅明樓湊上去吻他的嘴唇,簡疏玉仰了脖頸,傅明樓就下意識輕輕咬在簡疏玉的喉結上。
顯然吻了一會還不盡興,傅明樓擡起簡疏玉的腿,俯下身去吻腳踝,順着曲線一路到大腿内側。
閑歲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反應,他稍微低頭就能見到顧繁周幾乎伏在他的腿上,皮肉還能感受到對方嘴唇的柔軟觸感,甚至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潮濕。他甚至幾乎要像在别墅時那樣,出聲求顧繁周停下來,但攝像機的紅點沒有熄滅,他就不能出戲。
他忽然慶幸這場戲是被綁住手拍攝,否則他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忍不住推開顧繁周。
顧繁周似乎覺察到閑歲微不可察的動靜,他比方才更用力地按壓住閑歲的腿,幾乎要用手指在上面掐出紅印。
閑歲能覺察到顧繁周吻他的動作比起方才輕了不少,然而喻之浮卻對顧繁周的這段表演不滿意,質疑他為什麼忽然降低了力道。劇本在這段戲裡批注傅明樓的情'欲很重,作為少經風月的少爺,傅明樓面對簡疏玉從來隻會一次又一次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