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點上,要來一口麼?”見傅明樓沒有要拒絕的意思,簡疏玉抽了一口煙,渡進傅明樓口中。
頓時煙氣彌漫,傅明樓扣上簡疏玉衣服上的盤扣:“怎的弄成這副模樣。”
“剛睡醒罷了,”簡疏玉暫時将手裡的煙掐滅,轉頭去給傅明樓端上來吃食,都是些簡單小菜,配一碗清淡白粥,“也不說要來,沒準備什麼好的。”
“在傅家吃多大魚大肉,這些也不錯。”傅明樓半點不嫌棄粗茶淡飯,反而吃得有滋有味,看得簡疏玉不由得輕笑出聲:“看來傅少爺是個傻的,有好菜不吃,跑疏玉這兒來。”
“怎麼還叫我傅少爺。”
“明樓,”簡疏玉笑得更厲害了,“倒沒想過你愛講究這些,叫得慣了罷了。”
“看來你要學着多叫我名字。”
光是這麼一會兒,簡疏玉就被要求着不知道叫了多少聲明樓。等到碗碟都空了,傅明樓才道出今日前來的真正目的,邀請簡疏玉上他的車,到城外去散心。“城外沒人認得你我,也不至于碰上熟人。”
“你開了口,我又怎麼好拒絕。”簡疏玉很快換了身普通人家姑娘穿的衣裙,傅明樓還是别過臉去不看他,惹得他又沒忍住輕笑。
車子一路往城外的方向開,外面是小縣城,街上也同樣熱鬧。
傅明樓下車就牽住簡疏玉的手,分明吻過無數次,在街上這麼一個小動作竟莫名讓他緊張起來。
簡疏玉覺察到他的窘況,故意在他耳邊吐氣:“明樓要牽着疏玉去哪兒?”
“就在這裡。”傅明樓故作冷靜,推開門走進百貨公司,側過臉問簡疏玉喜歡什麼。
簡疏玉蓦然停在一套展出的男士西裝前,視線停留在上面許久。傅明樓注意到他的舉動,問要不要讓人将西裝包下來。
“隻是想起以前的事,”簡疏玉的手輕輕碰在西裝布料上,“戰亂之前,我爹是生意人,穿着這樣的洋裝到處去談生意,我也還是家中被慣着的小少爺。”
傅明樓的目光釘在簡疏玉身上,他并沒想過對方會有這樣的過去,最後還是讓店員将衣服包了起來。
“明樓,”簡疏玉蓦地苦笑,“我有時候,會忽然記不起來自己是誰。”
“以前的事再提隻會徒添傷感,”傅明樓将簡疏玉的掌心捧到唇邊,“你是我的戀人。”
簡疏玉強行扯了扯嘴角,跟着傅明樓重新走在大街上,買了些吃食,又看了一出電影,傍晚才要坐車回程。
傅明樓湊過來吻他:“不要多想。”
簡疏玉坐在副駕駛,手裡還拿着傅明樓買給他的西裝。他目光停在車窗外的街景,思緒總被壓上一層灰。
他忽然很想抽一根煙,但他摸了摸包裡,裡面空空如也。
傅明樓将車開到簡疏玉屋門前的巷口,他覺察到簡疏玉的情緒,卻始終不知道怎樣博他一笑。
簡疏玉下了車,回到屋裡才終于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放在唇邊。
傅明樓的車停在外面好半晌,才舍得開走。他掉頭往傅家大宅的方向開,下車甫一進門,就見到傅老爺已經在大廳坐着,仿佛特地等他出現。
“明樓,”傅老爺将茶杯捧到唇邊抿了一口,“怎的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按理說這場戲後面,傅明樓的士兵友人會出現替他解圍。但不知怎的,遲遲等不到演員就位,這場戲被迫在這裡中斷。
好不容易工作人員聯系上對方,據說是來的中途出現交通事故,必須休養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恐怕要臨時換人。
喻之浮聯系目前有檔期的合适人選,直接到片場來試戲,沒想到兩三通電話就定下來演員:“稍等,新人馬上趕過來。”
“什麼人,靠譜嗎?”邊上的副導演聽言,不由得問。
“應該沒問題,是我在戲劇學院時候的師弟,程漣,一會叫他小程就好了。”
閑歲聽到這個名字蓦然一怔。
程漣是原書裡主角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