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劇本盡管早有準備，但閑歲還是莫名産生幻覺，他甚至不用刻意，下意識就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末了顧繁周還在他耳邊誇獎他：“剛才很不錯，和排練的時候一樣好。”

喻之浮早就叫停，閑歲仍是愣愣地趴在床上，如果不是安全措施做得很足，閑歲恐怕早就穿幫了。

“閑歲，”顧繁周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穿衣服。”

“啊……是。”閑歲連忙整理好外表，匆匆躲進離這裡最近的洗手間，勉強冷靜下來才踏出門口。

他在走廊盡頭左轉，看見休息室剩下一條門縫沒有合上，顧繁周在裡面一個人抽煙。

“顧哥，”閑歲敲了敲門，“能進來嗎？”

顧繁周回頭，晃了晃自己手裡還沒有燃盡的煙：“這裡煙味很重。”

“我不介意的。”

“有要緊事找我嗎？”

閑歲無法回答，實際上沒什麼事，他單純想同顧繁周聊一聊，但又擔心實話實說會被趕走。

“進來。”顧繁周将手裡的煙掐滅。

閑歲推門進去，顧繁周就先開口問他：“你在洗手間待了很久。”

“顧哥怎麼知道……”閑歲立馬耳朵紅了，原因實在讓他感到難以啟齒。

“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抽煙嗎，”顧繁周指了指煙灰缸，閑歲看得出來已經抽了不少，“我跟你一樣。”

閑歲怔了一下，以往拍攝親密戲份也不見顧繁周有什麼波動，這一刻卻忽然告訴他，抽煙是為了平複方才的反應。

“不相信，可以低頭。”

“……”閑歲心裡打架半天，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将視線投射過去，盡管心知不論是顧繁周的邀請，還是接受邀請的他都十分詭異。

“拍這種戲份，有生理反應是很正常的事，”顧繁周似笑非笑地看着閑歲，“對嗎？”

閑歲無聲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顧繁周的觀點。

“你對讨厭的人，”顧繁周手上把弄着沒被點燃的煙，“也會嗎？”

閑歲忽然間想起，顧繁周在K歌房洗手間問他的那一句“你是有多讨厭我”。

“我……不是的。”閑歲不知道怎麼回答，始終說不出什麼有邏輯的話，最後甚至有要逃走的沖動。

顧繁周似乎不打算深挖這個問題，而是點燃了手裡的煙：“先去忙。”

閑歲知道對方是在趕客，連忙推門離開休息室。

……

顧繁周似乎将閑歲排戲時那一句“不會拒絕”放在了心上，閑歲周末不回片場，就收到顧繁周的微信消息，表示自己正開車前往閑歲住處。

他下意識回複：[顧哥怎麼忽然要來？]

對方：[試一試你保證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還沒等閑歲繼續打字，門已經被敲響，顧繁周一身休閑裝扮出現在門口。

“車呢？”閑歲下意識問，“車停在外面會被劃的。”

“我知道，讓司機暫時開走了。”顧繁周被閑歲請進門，後者連忙到廚房裡泡茶。上次對方來做客，他都沒好好泡出來一壺茶。

等他捧着茶杯出門，就見到沙發上的顧繁周，掌心躺着K歌房那天，閑歲見過的鑽石項鍊。

顧繁周擡頭，對上他的視線。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