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閑歲的人顯然不打算吱聲,見閑歲還沒放棄掙紮,下意識收緊了力氣。
閑歲的意識一刻不比一刻清晰,就連視線内的物體輪廓也無法辨别分明。他勉強能判斷出自己被那人帶進電梯裡,上升到某一樓層的走廊,一直被拖着到一道房間門前。“做什麼,你先放開我……”
房間門被打開,那人馬上要推着閑歲進門,下一秒臉上竟被砸了拳頭,鼻血控制不住地流:“誰……”
“用這種下三濫手段,”顧繁周将閑歲從對方手裡奪過來,抱在自己懷裡,“沒戲拍是你活該。”
那人對上顧繁周的視線,頓時窘迫異常,立馬掩着面匆匆離開。
顧繁周低頭看自己懷裡的閑歲,眼神顯得有些迷蒙,他用手背輕輕拍了兩下閑歲的臉:“有沒有事?”
“有點……暈。”閑歲很慢地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像是任何反應都能延遲半拍。
“先進去休息。”顧繁周推開房間的門,閑歲下意識戳了戳顧繁周的胸口:“你也要帶我來這裡嗎,是不是有什麼……”
顧繁周聞言特地先檢查房間,确認裡面沒有什麼異樣,才把閑歲扶進來。“這裡很安全,什麼都沒有。”
閑歲被平放在床上,顧繁周将房間門拉開一道小縫,視線投向走廊,确認沒有人經過才從裡面鎖上門。他剛回過頭,就見到閑歲從床上坐起來,視線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我有點……”
“不舒服?”顧繁周坐下在閑歲床邊,下一秒後者竟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嘴唇用力地貼在上面,甚至開始碾壓,啃咬。
顧繁周的動作下意識停滞,舌尖的觸感讓他稍微回神。在閑歲企圖撬開他齒關之前,顧繁周化被動為主動,将人重新壓回到床上,與對方接一個濕潤而又綿長的吻。
他沒忍住開始揉捏閑歲的腰,指腹剛碰到閑歲的領口,對方竟就忽然睡了過去,任憑顧繁周怎麼吻他,怎麼叫他的名字,也沒有半點回應。
“說睡就睡,”顧繁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随後重新望向床上随意躺下的閑歲,伸手替他整理好被子,“隻管點火不管熄火,不知道自己過分嗎。”
……
實際上閑歲不太清楚自己被下了什麼藥,不僅會頭暈眼花,意識模糊,甚至随着藥力發揮,會産生一種幾乎無法抵抗的欲望。
他從床上坐起身,昨夜他來參加謝棠清的生日宴會,然而現在已經天亮,日光透過窗簾落進來,自己身邊還躺着隻穿一件薄襯衫的顧繁周。
閑歲立馬從床上下來,藥效還不至于讓他失去記憶,他還記得自己強吻顧繁周的事,腦子裡除了完蛋就是完蛋。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應該怎麼道歉合适,顧繁周就先從床上醒來,湊到閑歲跟前問他:“感覺怎麼樣?”
“我,我沒事,顧哥,”閑歲下意識往後退幾步,内疚得簡直要掉眼淚,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顧繁周醒來第一件事居然還是問候自己,“昨晚我,我不小心吃了别人的藥才會那樣,我不是故意的。”
顧繁周頓時對上閑歲的視線:“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是什麼藥,很奇怪,就好像不找人發洩出來就不行……所以我才會親你的,我不是故意的,顧哥,對不起。”
顧繁周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逼近閑歲一步:“不小心吃了藥,才會這麼做?”
“是……”閑歲本想再替自己求情,可思來想去又搜刮不出什麼好話來。
“如果不是我,其他人也一樣嗎?”
“我……不知道。”
“算了,”顧繁周拿起自己挂在床頭的西裝外套穿上,态度看上去很冷硬,目光從閑歲的臉上側開,“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顧哥……”閑歲原本想追出去,但顧繁周一踏出去就把門闆用力甩上,顯然是一副不容許任何人接近的态度。他擔心現在跟上去隻會火上澆油,決定還是先離開别墅,準備下午的拍攝。
……
閑歲回到片場的時候,恰好碰上顧繁周在走廊裡打電話,勉強聽到“不要讓我再在娛樂圈裡見到這個人”這麼一句,後面顧繁周就直接挂斷。閑歲下意識往牆角邊縮,然而顧繁周的視線下一秒投射過來,顯然是早就發現他在這裡。
顧繁周沒有要搭話的意思,轉頭直接往自己的私人休息室而去。閑歲竟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要是正面碰上,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這場戲的傅明樓在母親的搭橋引線下,與城中另一家富戶的千金徐小姐見面。傅明樓全程心不在焉,徐小姐問什麼都答得草率,就連餐桌上的食物也沒心情多動幾口。徐小姐見傅明樓心思不在用餐上,就提出同傅明樓到街上随意逛一逛。
“好,你決定。”傅明樓讓侍應生将東西收好,結了賬就同徐小姐離開店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先是去了百貨公司挑貨品,末了又到首飾鋪子裡選鍊子。
徐小姐讓店員取了一條拿下來看,她試戴在脖頸上,回頭問傅明樓好不好看。傅明樓随意掃過一眼:“好看,适合你。”
出了鋪子,徐小姐走在傅明樓身邊,良久才決定開口:“明樓,你其實不想來見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