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歲不得不顯得慌張,上次在慈善拍賣,謝莊秋說過的話他并不是不記得,他也因此才得知顧繁周在背後打賞星娛樂的主意,但他不過一個小演員,并沒有興趣過問有錢人們的商業競争。
謝莊秋與顧繁周撕破臉皮,在謝莊秋眼裡,他與顧繁周是一條船上的人,此時此刻拿到閑歲的把柄,自然打算大做文章。
閑歲視線緊緊盯在照片上:“謝總,你知道我不會選。”
“當然不是讓你選,沒有顧繁周,你根本談不上任何價值,”謝莊秋将照片收好,塞進文件袋裡再次扔到閑歲面前,“拿去給你的相好看看,讓他幫你選。”
閑歲遲疑半晌,這才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放心,類似的照片我有很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讓顧繁周把吃我的全部吐出來,我可以保證這些照片會就此消失,包括警察方面我都會幫你平息。或者顧繁周不打算有所行動的話,我保證你很快就會身敗名裂,清楚了嗎?”
“我知道。”閑歲手上沒有任何籌碼,他根本沒有與謝莊秋談判的餘地。
顧繁周想必預料到這種狀況,才會在孟橋樓下說那句不得不見到。
閑歲離開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坐進助理提前開過來的車裡。他摸出手機,找到顧繁周的聯系方式撥打電話,對面幾乎瞬間就接聽,仿佛特意在等他似的:“顧繁周。”
第一次聽閑歲毫不客氣地叫自己全名,顧繁周沒忍住輕笑出聲:“他手上有什麼,說來聽聽。”
閑歲将謝莊秋在辦公室裡的發言轉述給顧繁周,電話另一頭沒有再出聲,反而是自己旁邊的車窗從外面被敲響:“讓我上車。”
車鎖被打開,閑歲打開車門,讓出位置讓顧繁周坐下,順帶将文件袋塞進對方手裡。“别傻了,閑歲,你以為他真的會守信用嗎?”
“那我又能怎麼辦?”閑歲差點又要忍不住掉眼淚,原本以為自己還能找顧繁周商量,一切都還有變數,聽到對方這句發言,心髒沒忍住一擰。
“讓我現在收手,血本無歸,再順便将照片發布出去抹黑我,讓我永不翻身,而你就是犧牲品。”顧繁周右手拇指輕輕擦過手表表面,“如果我是謝莊秋,這就是我替你準備的圈套。”
閑歲緊緊抿着嘴唇,他對上顧繁周的視線,對方還在很有興緻地看閑歲前段時間親手戴在他腕上的手表。
他下意識伸手奪過顧繁周的左手,強行要将他的手表拆下來,卻被對方右手一掌拍開:“你還真有意思,自己都快顧不上了,還有心情搶手表。”
“手表本來就是我的啊,我隻是要回去,不是搶。”閑歲皺了眉頭。
顧繁周懶得理他,索性将左手手掌藏起來:“送給我,那就是我的。”
“我知道你有辦法。”閑歲縮回手,微不可察地歎口氣。
“想聽嗎?”顧繁周抓過閑歲的掌心,遞到自己唇邊,在手腕上落下一吻。閑歲下意識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然而隻是徒勞無功:“流氓……”
“以前親你還少嗎,現在倒是會說我流氓。”顧繁周握着閑歲的手臂一路向上,最後指腹貼在他的臉頰:“我不會平白無故幫你,閑歲。”
他幾乎貼在閑歲耳邊出聲:“做我的情人,你會平安無事。”
閑歲下意識拍開顧繁周停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在辦公室知道自己可能身敗名裂的時候沒有哭,回到車上被顧繁周潑冷水的時候沒有哭,現在卻像斷線珍珠似的,淚水一刻不停地滑落下來。“你跟謝莊秋有什麼區别?你跟他是一樣的人。”
“那又怎麼樣?”顧繁周按住閑歲的後頸,強行舔舐對方面上的淚水。閑歲覺察到面上的濕熱觸感,伸手要将對方推開,卻敵不過顧繁周的力氣,反而後頸被越捏越疼。“沒必要掙紮,其實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沒有别的選擇。”
閑歲逼迫自己停止掉眼淚,擡頭對上顧繁周滿是占有意味的視線:“有的話就不會來找我,對嗎?”
他立馬避開顧繁周的目光,強迫自己思考另外的出路。謝莊秋的矛頭直指顧繁周,解鈴還須系鈴人,閑歲幾乎沒有可能繞過顧繁周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就吻我,寶貝,”顧繁周擡起閑歲的下巴,“一個吻換你後半的前途,不值嗎?”
“我……”閑歲用盡全力才掙脫開顧繁周的束縛,打開車門飛奔出去,“我不知道。”
……
閑歲回到家裡,關上門第一件事還是掉眼淚。他點開手機微信,發現自己無法向任何人發送信息。
他正要關上手機屏幕,助理恰在這時候給他發來消息。閑歲下意識點開,發現對方給自己分享了一條廣場熱門微博,話題刺眼地寫着自己與顧繁周的名字。
點進去發現是娛樂大V發布了一張配圖,閑歲點開大圖,發現正是顧繁周陪自己去做藥物檢查的照片。
配文表示,圖為閑歲拍攝綜藝期間的照片,顧繁周陪同閑歲來到醫院做檢查,具體情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