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碗粥也被吃空,顧繁周從浴室裡取出一條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替閑歲擦拭身體。“我可不想跟一個髒東西睡覺。”
毛巾還是溫熱的,閑歲任由顧繁周擺弄,最後人被放進被窩裡。
“我定時給你上藥,到點要吃飯,”顧繁周的語氣與方才判若兩人,變得毫無溫度,“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否則,你知道我有你的把柄。”
“什麼?”閑歲立馬警惕起來,顧繁周倒是很不當回事地笑了一下:“不要緊張,我不會現在亮底牌,總而言之,你最好聽話一點。”
閑歲緊緊抿着嘴唇,他忽然想起原作裡的炮灰閑歲,就是被顧繁周爆出黑料才身敗名裂。對方口中的所謂把柄可能與此有關——畢竟原著對于黑料内容怎麼來、是什麼都沒有仔細交代。
他忽然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麼要心軟接受對方的行為。
……
閑歲醒來的時候,另一邊床已經空了。他沒有過多在意,隻當做顧繁周是回公司工作,全然沒想起來今日是周末。
前陣子花匠又帶來了幾盆花,适合現在初秋的季節養,剛剛閑歲看手機消息,說是早上來照料過了。
閑歲一下床就披上外套前往前院,剛踏進前院就見到顧繁周在他的花盆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一盆一盆檢查自己的花,确認所有品種都狀況正常,才停在顧繁周身邊。
對方手裡拿着一把剪刀,似乎想剪玫瑰花枝,但因為風太大,玫瑰花被吹得不斷搖曳,他一隻手怎麼都剪不到位置上。
閑歲伸手替他捧住玫瑰花朵,這才穩住了花枝,顧繁周輕而易舉就剪了下來。
幾乎每日,閑歲都會來前院看花草,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養紅玫瑰:“你帶來的嗎?”
“不準我養花?”顧繁周将多餘的花枝都修剪完畢,放下剪刀,側過臉望向閑歲。
“我沒有這個意思。”閑歲又伸手碰了碰這盆紅玫瑰,花開得正燦爛。
顧繁周繼續理自己眼前的玫瑰,不知道是不是閑歲的錯覺,對方的視線似乎悄無聲息地落了好幾次在他身上。
“傷怎麼樣?”
“好很多了。”閑歲據實回答,沒想到顧繁周下一秒就把他推倒在草地上,伸手就要拉他的鍊子:“不要在這裡……”
“緊張什麼,花匠和傭人都被我遣回去了,這裡沒有其他人。”顧繁周顯然沒有要停下動作的意思,閑歲沒忍住閉上眼睛,就像不睜開眼就不需要面對目前的場面一般,勉強掩蓋住自己的羞恥心。
顧繁周替閑歲上過藥,又掀開對方的衣擺,在腰窩上落下一個吻。
前天留下的痕迹褪去不少,他在腰側落下一個齒痕。
“差不多到時間,”顧繁周替閑歲整理好衣物,“收拾一下,我送你去試鏡。”
閑歲方才的羞恥感與不自在終于被緩緩沖淡,他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回到主卧鏡子前,确認自己外表沒什麼問題就離開别墅,顧繁周已經将車停在山腳下等他。
盡管顧繁周告訴他試鏡不過是走過場,閑歲還是做足了準備,臨場發揮的時候也基本沒有失誤。
離開現場的時候,閑歲無意中在電梯口碰上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程漣。“閑老師,顧老師。”
“其實不用叫我老師……”本以為《桃花不見》之後不再見面,但要是每次碰上都這麼稱呼,閑歲總覺得不自在,他經驗尚淺,擔不上這句老師。
“沒關系的,閑老師。”程漣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閑歲與他簡單攀談,才知道對方來試鏡《再見遠洲河》的男二号。
閑歲出演了男一号,男二的位置自然就空了,需要重新在人選中決定。
兩個人客套幾句,程漣很快就乘坐電梯離開。顧繁周像是憋了很久似的:“你和他很熟?”
“同劇組碰過幾次面而已,這個圈子見過就能打招呼了。”閑歲已經拍完一部電影,對娛樂圈自然有了新認識。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為了與顧繁周和好,送花到酒店房間門前,見到穿着浴袍的顧繁周,以及同樣剛剛洗好澡的程漣:“應該是你跟他很熟。”
顧繁周似乎是聽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發言,猛然對上閑歲的視線。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