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閑歲下意識拒絕,但卻始終不敢輕易反抗。顧繁周顯然不打算關顧閑歲的意願,手上開始動作,直到掌心被弄髒。
閑歲幾乎腿軟,顧繁周面不改色地抽過紙巾,擦幹淨自己的掌心。“現在,可以了?”
“……”閑歲已然說不出話,顧繁周顯然看穿他的把戲,再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他沉默地整理好褲子,在顧繁周的監視下,重新走進鐵門。
……
這一夜很漫長。閑歲手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屋子裡除了鐵架床就隻有冰冷的四堵高牆,壓抑感撲面而來。他蜷縮在床上,閉上眼睛企圖忽視掉周圍的一切,卻發現怎麼都做不到。
他分不清當下的時間,一股不知名的寒意侵襲,惹得他不由自主發抖。但最後還是因為困倦,閑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要不是感受到有人扛着他往外走,他懷疑自己會在昏暗的房間裡一直睡下去。
在被放到主卧大床上的時候,閑歲徹底睜開眼睛,他顯然睡不好,眼皮莫名地有沉重感。
顧繁周就坐在床邊,單手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袍,随後換上挂在立地衣架上的襯衫。自從顧繁周左手手掌殘疾之後,閑歲親眼看着對方學會單手完成各種他認為不太簡單的動作,大抵這就是所謂高位者的驕傲吧。
唯獨系領帶這件事,顧繁周總是很不客氣地将他挑選好的領帶扔到閑歲懷裡,而閑歲也會很識趣地動手替他系好。
此時此刻閑歲低頭看着懷裡的領帶,躊躇半晌還是拿起來,靠近顧繁周的脖頸。
“想清楚了?”閑歲剛系好領帶,顧繁周就用力掐住眼前人的臉頰,“我說過不能讓我滿意,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閑歲怔怔地看着顧繁周的眼睛,房間這麼黑,他光是克服那種窒息感,思考怎麼離開,就花光了所有氣力,因此從來沒想過怎麼應付好顧繁周。“我不知道……但是我會聽話的。”
“怎麼聽話?”顧繁周饒有興味地盯着他的臉看。
“我不會幫他的,”閑歲躊躇好半晌,讨好地吻了吻顧繁周的嘴唇,“我什麼都答應你。”
“會聽話是嗎。”顧繁周松開閑歲,從房間抽屜裡取出一根鎖鍊。閑歲下意識後退幾步,他的小動作很顯然引起對方不滿:“為什麼躲?”
“我……不是那個意思。”閑歲勉強停住動作,顧繁周扯過他的掌心,将冰冷的鎖鍊貼在閑歲的手腕:“自己戴上。”
閑歲動手将鎖鍊戴上,實際上可以說是偏重的手環,内部刻着顧繁周的名字縮寫,他光是擡手都比之前費勁不少。顧繁周給鎖鍊套上鎖,閑歲沒有辦法靠自己輕易摘下來。
顧繁周摸出口袋裡的鑰匙,在閑歲面前晃了晃:“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該取下的時候,我會替你取下來,前提是你不能食言。”
閑歲用力咬了咬下嘴唇,他沒有與顧繁周談判的資本,所有都咽進肚子裡:“我知道的。”
結果除了工作需要,其餘日常時間,那條鎖鍊一直在閑歲手腕上纏着。他盡力想将它藏起來,卻因為重量太沉,總是滑出他的衣袖,每次吸引對面人的目光,都讓他很不自在。
他想過自己用硬物砸開,但顧繁周現在幾乎每天都留在半山别墅,一旦鎖鍊被破壞,他擔心顧繁周會重新将他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
“顧哥,”閑歲試探性地湊到顧繁周面前,“手很沉。”
“要什麼?”然而顧繁周看上去沒有半點要給他解開鎖鍊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地将剛煮好的咖啡倒出來一杯,遞到閑歲面前,“有什麼做不了,我會幫你。”
閑歲沉默地喝過咖啡,坐上保姆車,出發前往夜江市片場拍攝。在下車之前,顧繁周終于解開他手上的鎖鍊,手腕終于輕了不少,閑歲暗地裡松了一口氣。
暫時還沒到閑歲拍攝,他進到試衣間換好衣服,重新回到拍攝現場的時候,恰好程漣在拍攝放學後偷偷回到教室的一段戲。楚雲之想要在許夜梨的課桌裡放情書,卻發現教室門鎖了上去。
楚雲之向路過的女生借了發夾,往鎖眼裡捅了幾下,門很快就開了。
閑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暫時還空蕩蕩的左手腕,在這場戲拍攝結束後,他趁顧繁周在與施乾月交流,拉着程漣到對方看不見的角落裡。
他借走還在程漣手裡的發夾,打算試着用它打開鐵鍊上的鎖。
等程漣離開,閑歲小心翼翼地将發夾放進口袋。還沒等他離開角落,身後蓦然有人将他按進草叢裡。
顧繁周把他口袋裡的東西取出來,用力扔向遠處。
“寶貝,聽話可不是這樣的。”
顧繁周嘴唇貼在閑歲的脖頸側。
“現在,想好怎麼讨好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