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落進旗袍的開叉處,随後走向更深。
“想讓你死在床上。”
……
閑歲這三天沒有出過房間門。
他猜到顧繁周給他用的不是普通的潤滑,否則他的反應不會如此異常,身上皮膚泛起潮紅,渴求也不受控制地幾乎達到頂峰。但在藥物作用下,閑歲這三天沒有過得太痛苦,不過是身體顯得有些超負荷,第四天他甚至無法下床。
穿在身上的旗袍早就已經變成碎片,皮膚沒有一處徹底幹淨,連嘴唇都顯得紅腫。整整一天,基本上是顧繁周在照顧他,将他渾身髒污洗得幹幹淨淨,将吹涼的飯菜一口一口喂進他的嘴巴裡,又替他穿好深秋适合穿的厚外套。
閑歲機械地張嘴,将顧繁周遞到嘴邊的食物盡數吃下去。直到顧繁周替他擦幹淨嘴,他才猛然回神,掀開被子要離開房間:“我要回片場。”
“我替你請假了,回來休息。”顧繁周伸手攔住他,閑歲立馬回過頭,很委屈地對上顧繁周的視線:“為什麼不讓我回去,我想拍戲。”
“你現在這個狀态怎麼拍?如果因為你一直NG,反而拖累整個劇組,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顧繁周微微皺眉。
“我會聽話的,”閑歲抓住顧繁周的衣角,“不要,不要再有下次可以嗎?我很想拍戲,不要不讓我回片場,我不能沒有這部片子……”
“暫時的而已,我沒有要把片子收回去。”顧繁周微不可察地歎口氣,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下藥下多了,還是時間太長了,導緻閑歲現在神思不太清醒,“《再見遠洲河》的男主角永遠會是你,我向你保證。”
“顧哥,你不會騙我的,對嗎?”閑歲的眼眶毫無預兆地紅了,“不要這樣對我。”
顧繁周擡起手,遮住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的眼睛。“你才是……不要這樣對我。”
他擔心閑歲又要拖着身體去片場,特地公司也不回,守在閑歲床邊。直到見到對方閉上眼睛,顧繁周掖好被角,離開房間的時候順手帶上門。
等閑歲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次日早晨。他見不到床邊的顧繁周,也沒有多關心對方的行程,而是自顧自地換好衣服,準備前往片場。他下樓到别墅門口,拉開保姆車門,發現顧繁周已經坐在裡面。
他沒有多說什麼,坐進車裡,任由司機開車送兩人到達目的地。
很罕見地,謝棠清比閑歲更早來到拍攝地點。她的部分已經拍攝完畢,大抵是作為賞星娛樂的股東之一來這裡視察。另一位讓閑歲意想不到的來客是孟橋,他與施乾月交情匪淺,出現在這裡似乎也不算古怪。
許久不見,閑歲特地向孟橋打了招呼,上次在孟橋家裡蹭了頓飯,表示下次有機會再請客回去。
“哪裡用這麼客氣。”孟橋笑着擺了擺手。
閑歲換好衣服就位,拍攝今天的第一場戲。他的狀态仍然不算太好,但重拍幾次也勉強到達了施乾月的及格線。他私底下被施乾月叫去談話,末了孟橋、謝棠清與顧繁周幾個相熟的前輩也來提點他,盡管知道其他人都是出于關心,但閑歲還是沒來由地頭疼。
中場休息時間,顧繁周在忙其他事務,閑歲徑自回到租用的休息室,沒想到恰好在門口碰上謝棠清。“棠清姐。”
“我能進去坐坐嗎?”謝棠清指了指休息室門口,閑歲點了點頭,為他的來客打開門。
閑歲在桌前坐下,謝棠清很自然地落座在他的對面。“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我聽施乾月說,你還請假了幾天。”
“我沒事。”閑歲原本正在給謝棠清倒水,聽到對方的問候下意識一愣。
“不用騙我,”謝棠清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賞星娛樂投了這麼大一筆錢,我也算是這部片子的投資方,手底下的藝人有問題,我總不能不管吧?”
閑歲放下水杯,重新落座在謝棠清面前。他甚至不敢直視謝棠清的眼睛,盯着自己兩天前被顧繁周留下牙印的大腿,躊躇良久才出聲:“我不想再留在顧繁周身邊了。”
謝棠清本以為是普通的小摩擦,正打算嘗試向閑歲了解調和,然而對方卻先她一步繼續開口:“我隻是他的情人,他的玩具。”
實際上謝棠清不算太意外,類似的事她在圈子裡見過很多,當初謝莊秋向她談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顯得很輕蔑。
“你想走嗎?”謝棠清問他,似乎想要再次确認閑歲想法。
“我待不了兩年了,”閑歲抿了抿嘴唇,“哪怕是兩天我也不想留。”
他認真地對上謝棠清的視線:
“棠清姐,你可以幫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