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杯被顧繁周布置在房間顯眼的地方,閑歲看了一眼就别開視線,自從回到别墅之後,他忽然就提不起勁,就連顧繁周也注意到他的狀況,湊過去用右手掌心捧他的臉:“不高興?”
“沒有的。”
“在想什麼?”顧繁周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企圖從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情緒,然而目光不能代替他說話,“天黑,我會開鎖。”
“我知道。”閑歲刻意避開對方,找了個借口去後院裡擺弄植物。有一部分品種不适宜在冬天生存,顧繁周就特地找人在後院裡搭了小棚。
剛搬來别墅的時候養死了一批,差不多僅剩下顧繁周最開始帶來的那一盆玫瑰。但在閑歲不知道的時間裡,後院逐漸多了其他綠植花卉盆栽,等到閑歲抽空來看的時候,已經稱得上是小花園了。
盆栽都被養得很好,閑歲一開始以為顧繁周特地請了人過來,後來碰見顧繁周在後院親手給花澆水,他才意識到,這麼多盆栽,都是顧繁周養起來的,與當初把植物養死的顧繁周判若兩人。
閑歲碰了碰玫瑰的花骨朵,口袋裡的手機就恰在此時抖動。他下意識摸出來查看,是之前合作過的搭檔在群裡發送聚餐的地點,表示可能會有其他人帶朋友來,問閑歲介不介意。
他對此沒有什麼意見,會準時到場。
……
聚餐的時間定在晚上七點,顧繁周提前一個小時替閑歲解開鎖鍊,後者整理好外表,就讓司機送自己到目的地的酒店,顧繁周則很難得地沒有跟過來。
他剛進門,之前與自己直播過的直男朋友就迎上來,很熱情地搭上他的肩膀,帶着人就在自己旁邊坐下來。“到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去外面接你啊,這裡的路又不好找。”
“沒事,我這不是已經到了。”閑歲話音剛落,直男朋友又跟另一個人勾肩搭背,施展自己的交際藝術去了。
實際上閑歲與在場的人都不算特别熟,大部分都不過是同公司藝人,有過一兩次合作。直到程漣入席,在他另一邊的空位坐下來,閑歲才得救似的悄悄向他打招呼。
《再見遠洲河》宣傳的這段時間,閑歲在工作上經常與程漣見面,接觸頻繁到顧繁周好幾次差點跟他吵起來的程度。程漣為人很好相處,此時此刻他剛往閑歲的碟子裡放了一把瓜子。
閑歲加入不了其他人的話題,自顧自地開始啃瓜子,末了隐約聽到有人說,還有人沒到。
他正想着誰如此沒禮貌遲到整整半個多小時,直到那人進包廂,走到閑歲對面的空位上坐下,手裡的瓜子才再也嗑不下去了,就連程漣的臉色也驟然一青。
大半年前,顧繁周帶着閑歲來到酒店,正是從這個人面前将程漣帶走。
這位顧氏高管很明顯地将視線往閑歲身上偏了偏,後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低下頭假裝吃碗裡的食物。程漣在桌底下用手指戳了戳閑歲的手腕,閑歲猜得到他的潛台詞——走吧。
閑歲也正有此意,因此随意找了個身體不适的理由離開,程漣則送他下樓。在場包括那位高管,沒有人強行留住他們,桌邊很順利地空了兩個位置。
程漣目送閑歲上了顧繁周司機的車,自己也打了車回去。大抵是車剛好在附近,閑歲回過頭,見到程漣上車才松了口氣。
他回到别墅的時候不到晚上九點,顧繁周正在書房處理文件。門沒有關緊,顧繁周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他的存在:“進來。”
閑歲進門的時候,顧繁周将筆記本電腦合上,讓對方在自己腿上坐下。“吃得不高興?”
“跟其他人不太熟,就先回來。”閑歲暫時沒将顧氏那位高管到場的事告訴顧繁周,畢竟對方沒什麼舉動,非要提起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顧繁周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親吻閑歲的脖頸,拉開對方的拉鍊。
這段時間顧繁周做得很頻繁,幾乎閑歲一有空餘時間,顧繁周就要求對方在自己身邊,哪裡都不能去,還要戴上鎖鍊,任由顧繁周為所欲為。
閑歲自己扶着桌邊動作。到合約将近結束的時候,他也沒興趣跟顧繁周計較太多,不論是接吻還是脫衣服都很順從。
顧繁周還是讓他掉了幾點生理性眼淚。閑歲腰部往下幾乎全是髒污,顧繁周也沒有要帶他去清洗的意思,而是繼續讓人坐在自己懷裡,面不改色地接着處理方才沒完成的工作。
閑歲在這方面很佩服顧繁周,能将兩種狀态自由轉換,甚至還能在處理數據之餘摸他兩把。
“不要動。”顧繁周吻在他的耳垂,“想去哪裡?”
“身上黏糊糊的……”
“忍住,我沒允許你去清洗。”
閑歲沉默地看着電腦裡跳過無數他不理解的數字,顧繁周在敲下最後一個按鍵的時候,冷不防出聲:“下周首映禮,我會陪你過去。”
《再見遠洲河》已經排片準備上映,在此之前制作方會先舉辦首映觀影活動,基本上是内部人士參加。
活動安排與影院首場的時間一緻,以至于觀影結束後,閑歲在微博同時炸出了一大片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