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閑歲并不讨厭粗暴,不過是顧繁周以前幾乎每次都鬧得很兇,他不想對方給他回到原點的錯覺。
顧繁周動作很輕,即使閑歲說了不要也沒有強行繼續,而是替對方清理好,蓋上被子,吻他的臉道了句晚安。
閑歲恍惚地想,他以前認識的顧繁周似乎不是這樣的,但是這樣也很好。
顧繁周似乎還在睡夢中,閑歲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将另外一個人直接丢在了酒店房間。
……
再次見到顧繁周的時候是在片場,開拍前顧繁周伸進衣擺裡碰了碰閑歲的腰,閑歲的反應比之前冷靜了不少。
“拍攝前先上床,這一招很有效。”顧繁周故意揶揄對方。
“别說了,你就當我昨晚喝多了……”
“我給你的是橙汁,你沒喝過酒。”
閑歲懶得理會他,直接背過身去。
“我們現在算什麼,”顧繁周就對着閑歲的脊背出聲,“炮'友?”
“我不會再跟你做了。”閑歲不滿地咬了咬下嘴唇。
“無論如何,”顧繁周往閑歲身側靠近,“有需求可以随時聯系我。”
“才不要。”閑歲自顧自翻自己手裡的劇本。
顧繁周沒有因為被拒絕而失落,他從旁邊拿起保溫盒,遞到閑歲面前:“試試。”
離正式拍攝還有時間,閑歲頗有閑暇應付對方:“這是?”
“酒店早餐。”顧繁周将保溫盒打開,食物被一樣一樣擺到閑歲面前,後者實在沒忍住,夾了一塊香酥點心放入口中,濃濃的奶香溢滿口腔:“很好吃。”
“喜歡多吃。”顧繁周将食物又往閑歲面前推了推。
閑歲狼吞虎咽一小半早點,喝了顧繁周遞過來的礦泉水咽下去:“昨晚都是你在問我,我還沒問你為什麼參加晚宴。”
“你以前的同事透露給我的。”顧繁周解釋,“我不想認識其他人,也沒興趣談戀愛,除非是你。”
閑歲暗地裡想,下次見到金發必須狠狠控訴一頓。
早點被閑歲盡數送進肚子裡,顧繁周重新将東西收拾好,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下一場戲的準備上。
“身體沒事吧?”閑歲忽然問。
顧繁周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問?”
“你之前不是胃寒嗎,昨天還在酒店門外凍了這麼久。”
“我沒事。”顧繁周對上閑歲的視線,似乎想從中得到什麼回應,但閑歲很快又背過身去,不看他了。
“顧繁周,”閑歲忽然問,“我要是真的跟他睡了,你會放棄嗎?”
“你認為?我不是第一次告訴你,我不介意做第三者。”
閑歲忽然想收回自己方才的話。
“你不知道,”
顧繁周蓦然合上劇本,望向閑歲的眼睛。
“對我而言,你不在身邊是多可怕的折磨。”
閑歲避開顧繁周的視線,恰好這時有人通知演員就位,閑歲才匆匆忙忙離開休息室。
這場是顧繁周與他排練過的換藥的戲,閑歲主動脫去上衣,被兄長碰得發癢,咯咯直笑,整場戲拍攝下來十分順利。
攝像機紅點熄滅,顧繁周迅速離開拍攝場地,到外面接了個電話就匆忙離開。
接下來暫時沒有顧繁周的戲份,對方離開也不會耽誤進度,因此閑歲沒怎麼放在心上。
下一場戲的陶陌被仇家糾纏,他自己順利脫身,卻沒想到對方找到陶忱的所在,企圖加害陶忱。
陶陌幾乎将手裡的槍支捏碎,他立馬單槍匹馬殺進仇家老穴,誓要給對方慘痛的教訓。
然而閑歲這段一直在重拍,導演嫌他的表情不夠兇狠,比起之前狀态差了不少。“小閑,或許你想想,自己有沒有大發雷霆的時候?”
閑歲實在回憶不起來自己上次大發脾氣是什麼時候,就連發現顧繁周欺騙自己,也隻是掉眼淚。
偏偏在這時候,他想讓顧繁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