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嶽灼還是掌門的扮演者,都是專業的演員,即使一遍又一遍地重拍,也依舊狀态穩定,每一條之間情緒的差别都幾乎沒有。
甚至可以說,嶽灼現在的狀态有點太好了。
好到隐隐感覺有些軋戲,掌門的扮演者漸漸開始招架不住了。
可也許是武打的戲份也讓他上了頭,掌門扮演者不僅沒有叫停,反而也跟着嶽灼飙起了戲,兩人沉浸在角色之中,每一條都拍得堪稱完美,也讓拍攝的進度都突飛猛進,走條飛快。
淩宿仙尊殺死掌門之後,遙遙地望向劍爐的方向,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白雪,即使面無表情,卻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内心的悲恸。
面對江淮的死,淩宿仙尊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這樣平靜。
幾乎是眨眼間,他原本的一頭黑發就變得比霜雪更加潔白,原本屬于劍修的的本命佩劍,被他毫不猶豫地插入青石之間,一把便徹底撅成了兩段。
道心破碎,淩宿仙尊徹底堕魔,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第一仙門,去往了魔修的地盤。
“卡!”
尚大河對這一條比上一條更加的滿意,跟嶽灼和掌門扮演者一起看完監視器的回放,越看越興奮,越看臉上的笑容越大。
嶽灼不經意間掃視整個片場,精準定位到了海望舒的位置,卻看到,此刻林洛正在與他咬着耳朵。
“你不覺得你的灼哥剛剛很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嗎?”林洛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到底在幹嘛?”
“嗯?”海望舒沒怎麼反應過來,“什麼孔雀?他不是人類嗎?”
林洛強行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算了,我都說到這了,他還是在狀況之外,這事我就管不了了。
“隻是個比喻,比喻而已,算啦不用管那麼多了,我要準備下一條去了!”說完,林洛轉身便走,海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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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換景,拍完隋聞意引着邪魔投入劍爐,劍爐炸毀邪魔徹底消失,雲台山的全部拍攝計劃,就徹底宣告結束。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半,天徹底黑透了。
為了慶祝雲台山劇情徹底結束,嶽灼主動提議,讓他請來的廚師給大家好好做一頓好吃的,時令的河鮮蔬果應有盡有,這讓一直都吃着沒什麼油水的盒飯的場工們,都感動得幾乎要落下眼淚來了。
剛開始大家都還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吃着吃着,喝着喝着,就開始有人滿場亂竄,敬完這桌敬那桌,一圈下來,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了。
海望舒也跟着到處竄,但他不是為了喝酒,而是觊觎着别人桌子上基本沒怎麼動過的好吃的。
對于人魚來說,敞開肚皮吃的話,他們是能吃下自己體重一半的肉類的,而這在其他人類看來,就成為了海望舒幹吃不胖的證據。
場工們偷偷錄下了他從飯局開始到飯局結束嘴沒停過的視頻,從導演主演們坐的那個桌子離開以後,海望舒就像是遊魚回到了大海,一整個的自在又安逸。
沒有人在乎他,他對這樣的狀态也非常的自得其樂,并不在乎有沒有人理他,前來給他敬酒和他幹杯的人又有多少。
當然,海望舒是滴酒不沾的,因為陳果已經提前警告過,非人類喝酒之後有可能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變回原形。
“那樣可是會被協管局當場抓走的哦!”雖然說得陰森森的,但陳果也不算是撒謊,畢竟她确實親眼見過,雖然被帶走的原因并不是單純的酒後現原形。
不過海望舒顯然是聽進去了,不論别人怎麼勸,怎麼騙,他都堅決地,成為桌上唯二滴酒不沾的人。
另一個則是嶽灼,他不曾說過任何自己不喝酒的原因,就隻是單純的,一口不喝。
也沒人敢去勸酒,連尚大河都不會灌他,别人就更不用說了。
即使如此,同一張桌上兩個都不喝酒的人,也沒有因為惺惺相惜而坐到一塊去,嶽灼即便是以水代酒,也不停地被人纏住說話,海望舒則趁着這個機會偷偷溜走,大吃特吃。
所以很戲劇性的便是,一張桌子上的兩個人,居然在飯局徹底散去之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随着飯局的進行,嶽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沉,到了最後,甚至讓周圍的人都開始猜測,到底是誰惹到了嶽影帝,讓他這樣的不高興。
另一邊,吃飽喝足的海望舒在飯局還在熱鬧階段的時候,就悄悄溜走了。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吃飽,就沒有任何必要留在桌上浪費時間。
他問過林洛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可林洛舍不得杯子裡的酒,他要趁這個機會喝個夠,便果斷拒絕了海望舒的提議。
又是一輪敬酒的人前來,這次嶽灼直接給自己倒了半杯五糧液,“我幹了,你們随意。”
說完便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在所有人的怔愣中,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嶽灼已經感覺有些上頭了,太陽穴突突跳着疼,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開始不受控制地湧上來,誘惑着他拿出手機,直接就發了一條60s的語音給陸羽沐。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發一條催陸羽沐反應的時候,對方的消息發回來了。
【沐:火勺,你還是不承認你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