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人魚的四個字,就讓他徹底沒聲了。
“謹遵醫囑。”
……靠,忘了這茬了。
确認關系的第二天,其實嶽灼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這不怪他,夢想成真誰不上頭?況且是老房子着火,那就更加的刻不容緩了。
但是被海望舒給按住了。但是海望舒給冷越齊打了個電話。但是海望舒居然直接問了冷院長這個問題。
而且得到了對方斬釘截鐵的反對。
“這不行,現在是最敏感的時期,這種事會造成妖力流竄,不論是他的流向你,還是你的流向他,最後遭罪的都是他。”
冷越齊的理由也非常的充分,甚至讓嶽灼懷疑一下他是故意的都找不到可以懷疑的角度。
所以海望舒就把這句話給牢牢地記在了心裡,親親抱抱摸摸甚至是舔舔都可以,一旦真的拱起火來了,對不起,請自行滅火。
滅火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嶽灼便隻能忍氣吞聲,心裡盤算着,等到禁令解除的那一天,他一定要拉着海望舒,在床上弄他個三天三夜,誰都不許先走的那種。
小人魚對此十分期待,這并不妨礙他嚴格執行冷越齊下達的禁欲囑托。
所以此刻嶽灼也隻能強行壓下那股火,明顯憋着氣地說了句“好吧”。
若是平時,海望舒聽出他的情緒,一定會笑他,可此刻小人魚卻一聲沒有,明顯是已經走神了。
“在想胡九意的事?”嶽灼明顯知道他的心事,他輕聲問道。
海望舒聞言,輕輕歎了口氣。
“你知道嗎,我在海裡,其實是沒有朋友的。”沉默片刻,海望舒才開了口,說的卻仿佛牛頭不對馬嘴。
“好像就是因為我長得比其他男性人魚更瘦更小,他們就都默認我是個隻适合在家相夫教子的承孕者,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有同族來跟我表白,說我适合跟他們生蛋。”
“男女都有嗎?”嶽灼忽然問道。
“男女都有。”
人魚一族和其他族群最大的區别便是,他們不論男女,都是擁有受孕能力的,隻不過在結合的過程中,會确認其中一方作為“施孕者”,另一方作為“承孕者”。
施孕者讓伴侶懷孕,而承孕者則負責生蛋,下一代的小人魚,從蛋中孵化。
“你很生氣?”嶽灼眼神變了變,卻還是問出了聲。
“是啊,特别生氣。不是因為他們跟我表白生氣,而是因為,好像所有人都默認把我放在了需要被保護的,更柔軟的弱者地位,明明他們沒有一個能打的,卻還總是在說大話,什麼‘當然是施孕者更強大。’這跟那些直男癌的大男子主義有什麼區别啊。”
“然後你就把他們都揍了,沒有一條人魚能打過你,并且你對他們一丁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有些厭惡。”嶽灼替海望舒說完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然後側頭看向他,“對嗎?”
“對,這就是我沒有朋友的原因。”海望舒又歎了口氣,“所以說,關于胡九意的問題,我是真的……”
小人魚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組織語言,仔細思考,接下來到底要怎樣的說,又要怎樣的作出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胡九意】。
海望舒坐了起來,捏着手機盯着屏幕,并沒有第一時間把電話接起來。
嶽灼也跟着坐起,他揉了把小月亮的頭發,“去客廳接吧,我在這等你。”
擺明了把隐私空間都留給對方,海望舒又猶豫了幾秒,終于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站起身來,一邊朝室内走,一邊終于在電話自動挂斷之前,将它接了起來。
“喂?”
嶽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後,就低頭刷起了自己的手機。
習慣性地浏覽之前那些輿論八卦的後續,嶽灼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且越皺越緊。
看了一會,他擡頭轉向客廳的方向,海望舒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玩着抱枕上的流蘇,一邊聽着電話。
轉回來,嶽灼繼續看手機,一邊看,一邊将鍊接統統收藏。
又過了一會兒,玻璃拉門響起了動靜。
嶽灼鎖着眉毛,一邊擡頭一邊說,“有個壞消息……”
海望舒那張興高采烈的臉就落入了他的眼中,雀躍的話,與他所說的撞在了一起,“有個好消息……”
兩人十分默契地都停了下來,沉默半晌,才再次開口。
“誰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