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永傑:“......我不在。”
不等酒莊經理再說什麼,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稍遠些的聲音:“我看到你的車了,表弟。”
章永傑:“.......”
章永傑:“把手機給他。”
過了一陣子,電話那邊那道聲音清晰了許多,還帶着笑意:“表弟,你在哪呢?”
章永傑不客氣道:“你閑着沒事幹跟蹤我呢?”
“倒也沒有。”那邊的人語氣平和地說,“就是昨天的事董事會對你意見很大,你這兒站在風口浪尖的,再出麻煩可不好,所以董事會就派我監督一下你。”
那邊頓了頓,又笑着說:“不過咱們兄弟之間的事,怎麼能叫‘監督’呢?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碰上什麼麻煩。”
好讓你看笑話是吧?章永傑在心裡接了一句,口中不耐煩地說,“沒有麻煩,你回去吧。”
“這不太好吧?”那邊笑道,“這我不太好跟董事會交代。”
“讓他看看呗。”姜深雅突然出聲,聲音不大也不小地傳進手機裡,“萬一人家沒看到,彙報的時候無話可說,把腦子裡想的當成眼睛看的,可就不好了。”
那邊的聲音停住了。
“行啊。”章永傑提高了聲量,讓旁邊的酒莊經理也聽到,“把廖經理帶過來吧。”
章永傑把電話挂了,坐下問姜深雅:“你把他叫來,是想試探一下姜炳是不是廖毓澤的人?”
“建議你别試探。”姜深雅說,“手上沒證據,小心被反咬一口。”
“靠!”章永傑罵道,“那你叫他來幹嘛?”
“我好奇。”姜深雅無視了章永傑漆黑的臉,大無畏地說,“想看看。”
章永傑:“......”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敲響了,章永傑站起來去開了門,倚在門框上不耐煩地說:“看到了?能彙報了?”
姜深雅也朝門邊望去,她是真好奇。上輩子聽過很多次廖毓澤的名字,但沒見過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他個子很高,肯定超過了185,長相還算英俊,梳着背頭,西裝革履的,一副标準的精英模樣。他被章永傑擋在門外,沒有進門,卻也沒生氣,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意。姜深雅悄悄打量他,實在沒辦法把眼前這個溫和良善的年輕人和上輩子的廖毓澤聯系在一起。
要麼她上輩子聽的事是假的,要麼廖毓澤太會裝了。
廖毓澤雖然笑得溫和,目光卻毫無收斂地掃視着這間包廂,并且很快落在姜深雅身上:“這位小姐是?”
“我未婚妻。”章永傑雙手抱胸,“有意見?”
廖毓澤看着姜深雅,姜深雅感覺到了他目光裡的審視,有些不舒服。廖毓澤看了一會兒,笑着朝姜深雅伸出手:“姜小姐,幸會。”
“幸會。”姜深雅站起來,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直言問道,“你是?”
“表弟沒提過我嗎?”廖毓澤笑容不變,“我是永傑的表哥,廖毓澤。”
“好像聽過。”姜深雅虛假地微笑着,然後故作詫異地看向章永傑,“你的表哥怎麼不姓章?”
章永傑聽懂了她的意思,笑着接話:“關系繞的有點遠,你不認識也沒什麼。”
廖毓澤也沒惱,解釋道:“我媽姓章,和永傑爸爸是表姐弟。小時候我還經常和永傑一起玩。”
一聽到‘小時候’三個字,章永傑的臉色就黑如鍋底,一看就是恩怨久遠。
“你看完了,能走了吧?我們沒時間陪你玩。”章永傑雙手插兜,挑釁地看向廖毓澤。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姜小姐。”廖毓澤說,“想請你們吃頓飯,不知道姜小姐賞不賞臉?”
“不了。”姜深雅拒絕道,“我要回醫院,上班。”
不管姜深雅是不是真要回去上班,這種和敵人對嗆的時候,章永傑都要給足她面子,聞言立刻拿起車鑰匙,“走吧,我送你。”
廖毓澤也不氣壘,仍然笑着說,“那晚上......”
章永傑:“晚上我們約會,你來當電燈泡?”
廖毓澤沒說話了,章永傑自顧自往前走,姜深雅偷偷回頭瞟了他一眼,發現廖毓澤沒有笑,他不笑時下三白特别明顯,眼睛裡裝滿了深沉的算計。
他很快注意到姜深雅的目光,毫無陰霾地朝她笑了笑,單純的跟真的似的。
姜深雅收回目光,心道這個人真的太會裝了。
“晚上幾點下班?”章永傑抛着車鑰匙低聲問,“我去接你。”
姜深雅腳步一頓:“接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