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琬的電話挂斷後,姜深雅才開口:“這老闆靠譜嗎?這種情況下簡簡還在外面......我總提心吊膽的,有點兒後悔當初勸她出去了。”
陳琬嗤笑:“你怎麼跟青鶴她爸似的?簡簡第一次出門就遇到這麼大的事,不大走運,但這也是一次曆練。如果這時候你着急忙慌把她喊回來,那她以後還敢出門嗎?我對簡簡不大了解,但我看人還是比較準的。簡簡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内心還有點兒封閉的小姑娘,内心封閉的人容易自耗,在這種遇上事的緊要關頭你拉着她退縮,之後必然會加劇她的自耗,這可與你想要的背道而馳了......對吧?”
姜深雅沒法反駁,因為陳琬說的非常準确,一針見血。
“放心,我找了其他朋友看着呢。”陳琬休息不足,今天隻見姜深雅一個人,她也懶得化妝,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那兒,打着哈欠道,“走吧,咱們吃飯去。新疆我也沒什麼人,隻能往上找,還不能驚動青鶴她爸......現在事情解決了,之後得答謝他們。”
姜深雅知道‘答謝’是什麼意思,吃飯喝酒送禮怕是都少不了的,于是說:“那我......”
“沒必要。”陳琬發動了汽車,“我也不是為你和蘇簡簡,你倆順帶的。”
姜深雅失笑:“那走吧,吃飯,我請客。”
“咱倆就不用這樣了吧?”陳琬玩笑道,“你酒量也不行。”
“難不成你要跟我AA嗎?”姜深雅也放松下來,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開玩笑說,“姜家和陳家小姐出門吃飯AA制......這也不大好吧?”
陳琬扶着方向盤笑,她們一起吃飯互相請客都是常事,确實沒必要糾結這個,她剛剛也不過調侃姜深雅罷了。
姜深雅還忙着複習,陳琬也不多耽擱她時間,随便找了家離得近又熟悉的飯館進去了。吃飯的時候,陳琬同姜深雅聊了聊她最近的複習情況,姜深雅察覺到她并不是無緣無故問這個,于是問:“陳琬姐,怎麼了?”
陳琬本覺得姜深雅在複習的緊要關頭,不好拿一些雜事來打攪她,但往後一想,姜深雅計劃清晰,提前告訴她,免得事情找上門時手忙腳亂,于是直接問:“姜頤安最近聯系你了嗎?”
“姜頤安?”姜深雅一愣,她猜測多半是姜家又有情況了,沒想到扯上姜頤安那個十幾歲的小孩,“沒有。他怎麼了?”
“他沒怎麼。”陳琬慢條斯理地把東西咀嚼了一會兒,吞咽下去,才意味深長的說,“你爸爸可能會在最近定下姜家繼承人,我以為他會試探一下你。”
試探姜家有沒有可能落在姜深雅手裡。
姜深雅想起很久之前姜頤安同自己閑聊般問起的那些問題,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不由得笑道:“他很早就試探了,沒等到這會兒。”
陳琬也有些驚訝,姜深雅便把之前和姜頤安閑聊的内容說了,陳琬嗤笑:“他還挺機敏。”
“你突然提他,不會是我爸爸屬意他當繼承人?”姜深雅說了,自己又搖頭否定道,“不大可能,一是他年紀這麼小,二是他實在太遠了,我爸多半記不得他是誰。”
“我提他是因為......”陳琬在姜深雅面前也不客氣,犀利點評,“你們姜家這一代男人都是廢物孬種,還愛争權奪勢,你爸爸幹脆從整個姜家年輕一輩裡挑人,不論遠近,隻要有能力,就直接讓他當繼承人。”
這完全出乎姜深雅的意料,因為上一世他爸爸完全沒這麼做,所以姜家很快就倒了。這一世可能是上次逼婚事件被旁支貪婪的嘴臉逼得心灰意冷,所以做出了這種決定。
“如果要憑能力挑人......”姜深雅回憶了一下她這一輩的兄弟們,不得不承認,姜頤安盡管不是什麼天才,年紀又小,但在廢物群裡正常的十分出類拔萃,于是說,“姜頤安很有機會。”
“若是他倒是好事。”陳琬說,“姜家裡,你跟他關系最好了吧?”
“沒什麼影響。”姜深雅卻說,“我讀了研就徹底脫出來。”
“沒這麼簡單。”陳琬搖搖頭,覺得姜深雅太樂觀了,“你看陳瑄,鬧成那樣也隻是獨立出去,不能徹底脫離陳家,就算逢年過節躲着,祭祀拜祖也要回來的,他是不想徹底脫出去嗎?人的标準很靈活,分錢分權的時候,你已經叛離陳家了,是外人;惹禍出事的時候,你姓氏裡帶了個‘陳’字,不能不管。現在你爸爸要定繼承人,你說你要脫離姜家,不參與,他們能放煙花歡送你;但是當他們遭難了,缺錢了,必定把你當姜家的一分子,把你吸得一點兒血都不剩。”
姜深雅想起自己上一世和章永傑結婚後,姜家人就拿着這一層關系讓自己和章永傑養他們,自己就被吸得一點兒血也不剩了,驚出一身冷汗。
明明有前車之鑒,自己卻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還是太天真了。
“我知道了。”姜深雅緊蹙眉頭,思慮慎重地點點頭。
陳琬知道姜深雅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多說,隻說有需要找她幫忙即可。就是姜頤安那邊,陳琬問姜深雅:“需要幫他一把嗎?”姜頤安和姜深雅關系不錯,若他上位有姜深雅的幫助,他以後自然知道該和誰站一邊,姜家其他人為難姜深雅的時候他也能阻攔一二。
“也不知道他什麼想法。”姜深雅說,“等他會不會來找我吧。”
兩人吃的差不多了,姜深雅拿出手機打算結賬時,蘇簡簡打了通視頻電話過來,姜深雅立刻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