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飛到了星海的擊球點的位置,盡管今天已經起跳了很多次,星海的跳躍高度還是保持在令人望塵莫及的高水平之上。星海眯起眼睛,現在對面的主攻手都在後排,前面攔網比較厲害的也隻有宮治,至于赤葦和白布的話,勉勉強強湊合吧。
不過,後排有尾白和佐久早,這兩個人的接球都很不錯,尾白速度稍慢,遜色一些,既然如此的話──星海用力将球扣下,然而,球卻輕飄飄過了宮治和白布的指尖,白布扭過頭,在心裡罵道:又是吊球……!
白布的身後是佐久早,佐久早對于還沒有黏上太多人類汗水的球并沒有太過排斥,他很流暢地把球接給了赤葦。
眨眼間,球又立刻從赤葦的手中飛到了在落地的宮治後,起跳的尾白的擊球點上。
尾白說過自己很喜歡用力地扣球,這一球,他也确實打得很用力。
赤葦看見攔網起跳的古森手臂明顯紅了一大片,“一次觸球。”
夜久前輩魚躍救到了球,球飛到了角名的擊球點之上,抱持着趕快結束這一局的信念,他瞄準對方球場的底線扣了下去。
尾白雖然沒有救到球,但是他和實習生表示這球距離底線太近,他認為角名的扣球剛才是出界的。
盡管不确定自己的體力是否能支撐到下一次的助跑扣球,又或是攔網起跳。
在場的九個人,雖然不像另一邊的“排球癡”勢必要熱血打到最後一刻。但是,他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高标準與完美主義,是不可能因為訓練賽打得又臭又長,而去得過且過地對待任何一球。
他們的内在教條也不允許。
尾白要用輔助系統挑戰扣球出界。
角名開口嘲諷卻因為氣息稍顯不足,顯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看了回放之後,我怕你因為我高超的控球技術而被打擊到。”
“……”尾白擦了擦汗,做出了少說兩句保存體力的明智選擇。
國訓中心的賽場規格是按照國際賽事的标準,理所當然有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錄像系統。
實習生很快調出了回放,球身的三分之二部分壓在界内,三分之一壓在白線上。輔助系統給出的判定結果是,界内。
比分來到25:26。
僅差一分,就可以由他們完全防守隊拿下這一局。
星海吐出一口氣,在助跑抛球的這一刻,他心想,果然最後還是要大力跳發才──過瘾!
佐久早接到了球,球朝白布飛了過去,白布将球托給了宮治。
宮治酣暢淋漓地扣球暴力貫穿了星海和角名的攔網,然而,球再次被古森接了起來!
古森:“我手要斷了!”
星海則大喊:“我們的機會球!”
星海為了甩開赤葦的攔網隻能打背飛,當他橫向跑動飛在空中的時候,眼前僅剩下,和白布極限交換位置攔網的宮治的一隻左手掌──
而星海是從二号位橫向跑動到四号位的單腳進攻,早一秒球便會打在宮治的手掌上反彈回來,晚一秒球便會打在系在球網的标志杆上,被判定重新發球。
在這極限的半秒鐘時間内,星海的直覺告訴他,把球直直扣下去就對了。
宮治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來不及了,星海的扣球直接打在了自己的左手側邊後,出界了。
排球場僅剩下大家的喘息聲。幾秒鐘後,實習生吹哨,宣布完全防守隊拿下了第一局。
宮治很快用衣服擦了擦汗,轉過身安慰其他人道:“讓一追二是美德啊。”
第二次賽間休息時刻,鹫匠教練似乎有事情要宣布,因而把大家集合了起來。
所有人或坐或站,圍着鹫匠教練聽他緩緩說:“第二場訓練賽結束後,我會給你們總結各自在賽場上的問題。下午自主訓練,晚上可以休息讓肌肉放松。明天的第三場訓練賽跟立教大學打BO3(三局兩勝制),你們抓緊時間去錄像室翻一翻,他們近幾年在大學排球錦标賽,或是大學排球聯賽上的錄像。”
“另外,夜久衛輔是你們當中唯一的三年級生,這次打國體由他擔任隊長。”鹫匠教練說到這裡,從外套口袋裡取出一支随身碟,用眼神示意夜久上前來拿,并開口補充道:“這是在國體上你們某部分對手的錄像。吃午飯的時候,夜久,你連上食堂的電視機放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