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中心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是一個完全開放性、沒有門的空間。赤葦跟在星海和佐久早的後面,幾個人先看到了幾張将空間垂直劃分成、灰藍色兩部分的候診椅。灰色地帶的部分是走道,再過去一點是一整排的辦公室;鋪着藍色泡棉地墊的地方,則放了許多按摩床和治療儀器,旁邊還有個螺旋架子,擺着不同顔色的康複球。
“你們幾個怎麼了?”披着白大褂的年輕男性物理治療師,從辦公室那頭朝赤葦他們走了過來。他先是掃了一眼幾個人的隊服,又推了推臉上的金框眼鏡,“又是打排球的。你們這次來的人數,都快趕上空手道那夥人,每日平均來光顧的人數了。”
“扭了還是摔了?”
星海回答:“扭了。”
治療師點了點頭,他指了指隔壁,“扭了的話,去地墊那兒找防護員。”
星海應了聲,正要過去,又聽見治療師對着赤葦身後、鬼鬼祟祟的宮治喊道:“小鬼頭你去哪兒呢?你的手得在我這兒看,他們是扭了你是腫了,有康複計劃的。你給我過來!”
“……”
于是乎,宮治就這麼當着赤葦幾人的面,被治療師抓進辦公室了。
現在唯一空閑的運動防護員,是個靠着牆坐在地上,翹着腿、翻運動雜志的小麥膚色的年輕小夥子。他察覺到赤葦幾個人的腳步聲,擡起頭,阖上雜志,站起身,問:“你們怎麼啦?”
“背扭了。”星海說。
“背扭了?把衣服脫了,我看看有沒有瘀青或腫脹。”小夥子又補充道,“别緊張,我們很注重隐私的。女生在隔壁,就是有簾子那兒治療。哎是說,我們四個都是男的,也沒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你們有的我也有,我之前可是跑800米的,現在嘛,考了證照,是田徑國家隊出去比賽時,主要跟隊的運動防護員。”
“老師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星海确實不介意,直接把衣服脫了。
赤葦則站在星海的身後,開口:“那個,我是手腕和手指扭了。”,他又很禮貌地問:“我不用脫吧。”
小夥子正在專注地替星海檢查背部,他聽見赤葦說的話,回答道:“不用。但是,同學你可能要等到最後一個看。我先幫你的隊友處理好,你旁邊先坐一下。”
“沒關系。”赤葦說着就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坐着,“我不急。”,他又猝不及防地與站着的佐久早對上視線。赤葦沒忍住輕輕咳了一聲,移開視線問防護員,“不好意思,那個,請問這裡幹淨嗎?有經過專業消毒嗎?”
“啊?放心吧,有專業的清潔人員,每天淩晨五點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外加紫外線殺菌呢。”
赤葦移回視線,對佐久早挑了挑眉毛,表示你聽見了吧?所以,“脫吧。”
“……”
與此同時,宮治邊穿外套邊從隔壁辦公室、腳底生風似地穿過灰色的楚河漢界,來到藍色地墊這裡找赤葦他們。孰料,天有不測風雲,人又豈能料乎?宮治同學一潛逃過來,就看見“佐久早在對赤葦脫衣服”。
“tm簡直限制級畫面,不對,赤葦你坐那兒什麼5A級景區啊,衛生評估和資源吸引力都拉滿。不是──我是說,别害羞啊,佐久早你身材挺好的。”宮治同學把話說完了,目光又投向拿冰袋準備給星海冰敷的防護員,“老師,怎麼樣?會很嚴重嗎?”
“當然不嚴重了,冰敷一下子就好了,前提是要乖乖冰敷啊。”
防護員處理好星海又去檢查佐久早的背了。宮治則湊到赤葦的身邊,“呵呵”兩聲,說:“現在不開直播,又要等到何時。”
幾秒鐘後,宮治的惡魔低語又在赤葦的旁邊響了起來,“赤葦,怎麼樣,好看嗎?”
“……”
赤葦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回答:“佐久早同學有的,宮治同學和我都有。隻不過腹肌的塊數是天生的,隻分有沒有練、明不明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