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我想……我想出去冷靜一下。”
旁邊的宮治覺得好玩極了,“角名,你就是那種捅了别人一刀還嫌不夠,還必須握着刀柄轉一轉的人。但是沒關系,這就是我要看見的血流成河。”
“不過,為了避免我們進場去看開幕戰的時候,直接被對面阿侑他們那支隊伍攔截,我們還是走後門吧。你猜體育館為什麼有這麼多扇門?除了那些在主場打輸比賽,怕被自家粉絲賭正門揍一頓、隻敢走後門的隊伍以外,肯定就是怕兩支隊伍狹路相逢,大打出手嘛。”
宮治話說完了,角名“呵”了一聲,開口:“出去冷靜?那麻煩赤葦公主,把手機上繳給我們──你别想給你那兩位枭谷的前輩打預防針,讓我們的‘全員單箭頭計劃’失敗。古森王子,你給我跟緊他了。”
古森小王子眨了眨眼睛,問:“現在出去嗎?可是赤葦,你的訪談部分還沒有結束哦。”
赤葦幾乎被角名氣笑了,幹脆也不出去冷靜,他直接坐在原位,抱臂着說:“主持人先生,我們盡快把個人的訪談結束掉吧。還有,角名同學,我們對木兔前輩的喊話,确實有可能成功影響木兔前輩的狀态,但是,怎麼了?你剛才那些話的意思是,你還想間接影響晝神同學的心态?”
角名挑了挑眉毛,“是這樣沒錯啊,我就是很好奇晝神同學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星海說的那麼好使。”
宮治在與角名達成戰線統一之後,腦袋裡的信息目前也是處于共享的狀态,“赤葦你自己心裡明明也很清楚,影響一個木兔光太郎前輩,是可以間接影響到他們一整支球隊的,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被挑去的選手數都是剛剛好的。而且,你都聽見我剛才說‘直接被對面阿侑他們那支隊伍攔截’,這句話了對吧?因為啊,木兔光太郎前輩,在被我們九個人捅成蜂窩、氣急的情況下──”
星海突然開口,把話接了下去,“肯定會直接來抓赤葦你哦!因為我氣急了,也是這樣嘛!雖然我不知道木兔光太郎前輩,抓到赤葦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來找過赤葦你之後,我們的那什麼計劃,大概就是沒用了。”
“嗯嗯赤葦,你就是那種會把所有問題跟誤會,都解決掉的人啊。”
赤葦隻說:“角名同學在衆人面前,對晝神同學喊的那些話,是為了讓晝神不得不動手,幫木兔前輩來抓我是吧?可是對面,還有及川前輩。”
角名回答:“啊啊,依照星海形容起晝神同學給我的感覺,他比起動手,更有可能會選擇旁觀。可是啊赤葦,你知道我的話一喊下去,在晝神同學看來,會變成怎樣的情況嗎?會變成──對手利用意料之外的方法,所造成的壓力,把我們的攻手的狀态搞崩了。而且很明顯,影片裡那個叫做‘赤葦’的家夥,對木兔前輩來說,是問題的症結點,所以隻要讓木兔前輩跟赤葦接觸,或許就能把問題解決。”
“在面對造成這一切的對手,在衆人面前被逼着被動接受‘怎麼樣,就是我們設計這麼幹’的直接挑釁下,以晝神同學那種喜歡觀察有意思的人,直到把對方看穿、看破,覺得也就這樣,沒有意思之後,就動手解決掉人的家夥。這一次,他肯定不得不一開始就動手,幫忙木兔前輩抓住赤葦。至于,及川前輩的話,這就要看白布要怎麼去搞。”
白布很快應了一聲,“放心,我已經想好了。”
赤葦莫名覺得有一些荒唐,“這麼做會衍生出兩種結果──在最好的結果下,也就是我們在體育場館裡玩捉迷藏好了,讓木兔前輩找不到我,也讓晝神同學頂着自己給自己──‘我都幫忙了,竟然還沒有辦法找到赤葦,解決木兔前輩的問題嗎?’的壓力;而在最壞的結果下,我們也确實沒有任何的損失。”
星海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如果我們達成最好的結果的話。打比賽的時候,晝神可能會自己生悶氣。雖然我覺得,及川前輩加上晝神,不一定會在這種怪怪的心理戰術上,輸掉就是了。”
赤葦又問角名,“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角名沒有否認,而是說:“當然,一箭雙鵰多爽啊,雖然我很難去預測晝神同學會怎樣搞回來。不過,如果因為外來的壓力而導緻扛不住、在入圍賽上就輸掉比賽的話,那算得上是有多厲害,或是多有實力的選手嗎?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更何況,也沒有規定不能這麼做吧?現在很多隊伍的拉拉隊還會倒喝采,而我們是去打比賽的,又不是去當聖人的,這種心理戰術很常見啊。客觀來說,在對面每個人都是數值怪,而且都還高于在場的我們的平均數值時,既然我們都得知了對手的弱點是情緒問題,肯定要狠狠痛擊。”
宮治也贊同道:“再說了,這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我們不這麼做,就是不尊重對手。”
面對稻荷崎的兩位同學的說辭,赤葦不予置評,隻說:“我們還是盡快解決掉訪談環節吧。”
主持人看向宮治,“接下來,同樣是稻荷崎高校的宮治,我這邊的資料顯示你在稻荷崎是打WS(主攻手)的位置,在這支隊伍的需求中,你偶爾會去打MB(攔網或副攻手),那麼,由于宮治同學手傷的問題,并沒有打訓練賽的緣故。我們的訪談會主要着重在賽前準備,以及生活方式上。我想請問宮治同學,你有什麼特别的熱身或拉伸習慣嗎?”
“說到這個啊,因為我們在打比賽前,不是都會有分靜态暖身和動态暖身嗎?靜态暖身一般觀衆看不見,觀衆隻會在場館裡,看見我們做動态暖身。因為通常我們都是在選手休息室,或更衣室裡做完靜态暖身,才會一起滾上場做動态暖身。”宮治說到這裡,起身在會議室裡找了一個空曠的位置,做了一個跟伏地挺身很像,但細節上卻完全不一樣的動作──從上空鳥瞰下來的話,是兩手撐地,右腿屈前在右手掌旁邊,另一隻左腳則維持跟伏地挺身原先的姿勢,一樣伸展着的動作,“這個動作的名稱,叫做‘全世界最好的伸展動作(The World's Greatest Stretch)’,不隻适用于排球選手,還适用于所有項目的運動選手。”
宮治站起身,拍了拍手,對着鏡頭和主持人繼續道:“不過,這個應該不隻是我的習慣,是所有排球選手的習慣。動态暖身的話,通常都是一個球隊一個半面球場,從底線到網子前,做微動、走動、跑動到沖刺的伸展動作。在職業隊裡,都是聘請體能師來親自做動态暖身的指導。不過,像我們一般校隊的話,就是教練或是前輩來帶。我覺得特别一點的動作,是‘碎步反應’。啊我在這裡踩碎步有點搞笑。簡單來說,就是站在底線上,左右踩完碎步之後,聽哨音,向上是跳躍;向下是摸地闆。”
宮治說完了回到位置上,主持人又問:“宮治同學,請問你平時是如何保持身體狀态的?”
“吃好睡好,就可以把身體狀态保持得很好了。哦如果要問我有什麼話,想跟白馬同學說的話,我必須要來抽個紙條,畢竟我們真的,呃,不怎麼熟。”宮治抽出紙盒裡的紙條,攤開,“哦?白馬同學,據說你是兩百米以上的高個子?這不過代表你可以從更高的地方,看見我們赢球而已。”
“好暴力,我是白馬同學,我都要生氣了。”宮治針對完白馬同學,繼續針對木兔,“我感覺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木兔光太郎前輩,赤葦跟你在枭谷同隊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沒親過赤葦啊?我們跟赤葦同隊不到一個禮拜,該做了的都做了。”
“全世界和赤葦同過隊,大概就隻剩你沒做過。”
角名“哎”了一聲,“阿治,什麼叫做該做了的都做了,大概就隻剩你沒做過?我們可是為國争光的良民,被你這一下子講得像18+的深夜頻道。”
宮治頂着赤葦的視線,反駁角名,“沒什麼啊,讨論戰術和自主訓練都做過了而已,幹什麼啊角名,你想到那兒去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沒辦法赤葦,這就是我想看見的血流成河。主持人先生,麻煩繼續吧。”
主持人翻過手裡的紙張,“好的,接下來是主攻手的部分。首先,井闼山學院的佐久早聖臣同學,請你先向觀衆朋友簡單解釋,你最拿手的旋轉球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