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鳥船察覺氣氛不對,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
月讀拎着毛巾徑直走過了他。
天鳥船垂眼,搭在水瓶的指尖微微泛白,他覺得自己說謊的技巧不太好。
三分鐘過得很快,雙V1和長大的選手被副審裁判催促着重新回到賽場上核對背号。
第二局開始是雙V1先發球,長大先接發球。
赤葦從聊天室裡瞥見一條留言:【大家可以分析一下上一局,長大碰到的最後一球,為什麼我看攔中的攻擊手都被攔死了,長大的藍毛二傳還是硬要把球傳給他?】
“這個由同樣是打二傳位置的赤葦和白布,來回答好像比較好。”角名同樣看見留言了,“你們兩位有什麼想法嗎?”
“簡單來說就是安全感。”白布開口,“因為主攻手擁有穩定的得分能力,先不談征召我們組成NSTC的這支隊伍。我們原先高中的各校排球部,隊上都有一支穩定得分能力的大炮手,比如說你們稻荷崎的尾白、我們白鳥澤的牛島前輩,鷗台的星海,以及赤葦的木兔前輩。”
“有這種主攻手的存在,會讓二傳在扛整支隊伍的戰術壓力時,意識到還有主攻手可以兜底。”
古森笑着道:“有欸!還有我們井闼山的臣臣,而且我很喜歡看SV聯賽還有S聯賽嘛。然後,我每次看到賽間休息時刻導播都會插入選手采訪,我最喜歡的EJP那支球隊的二傳手就說過,‘隊上的主攻手打起球來很霸氣,讓他很有安全感’。”
“嗯,雖然大部分都是二傳手負責配戰術調開攔網,幫攻擊手開路。但其實有時候二傳托的球,球質并沒有那麼好,就會變成攻擊手要調整助跑腳步,把修正球處理過去對面。”赤葦說着想起了龍谷隊内的打法,“打來回波時,也有可能變成攻擊手喊暗号給二傳聽,告訴二傳要打什麼。”
赤葦又拉回進度條,重新看了一遍天鳥船和月讀配合打的球,“……長大的攻擊手打的那一球,有抓到桐生前輩,就是雙V1隊上主攻手之一的中洞,把球打了過去。那時如果雙V1後排的自由人不在場上,長大很有可能就得分了。”
“攔網要完全徹底攔死一個實力還不錯的主攻手,有難度。”角名開口,“但反過來說,主攻手要徹底打穿攔防系統,也有難度。”
赤葦聽見角名直播間裡傳來主審裁判的哨音,他把平闆上的進度條拉回到現場畫面。
發球哨吹了下來,白馬接過撿球員抛過來的球,走到了發球線後的正中央,朝着長大後排中間的天鳥船發了一顆跳飄。
天鳥船不接球,後排最右邊的木花幫忙擋了球。天鳥船上了好球帶,他之前在賽間休息時刻說過了,第一球要讓攔中的加美釘快攻。
然而當天鳥船手指即将碰到球時,退到三米線後的月讀傳來一句,“打B。”
攔中率先起跳、飛到半空中的加美手一僵,天鳥船原本是要用單手輕輕一推球的,然而在月讀話音落下,天鳥船的腦袋裡彈出“惡魔”這個詞彙時,還是加了一點力道,把球推到了前排最左邊的月讀的擊球點。
月讀起跳出手,直線加壓提球速直接打穿了宮侑和桐生的雙人攔網,球釘到了前排最右邊的宮侑身後,與後排最右邊的白馬前方!
又因為力道過猛,球釘下去後反彈回長大的場地。月讀單手接住球,抛回去給了雙V1場地那邊的撿球員。
主審裁判的哨音響起,比分0:1,長大奪回發球權,輪轉到天香發球。
雙V1那邊,小見上了場換下白馬。
大部分的二傳包括天鳥船的習慣,都是在發球哨吹下來的八秒鐘時間内,去比戰術暗号。
天鳥船現在輪轉到後排最左邊,大家會在這八秒鐘的時間内,扭過頭來看天鳥船,待會兒的第一個來回波要打什麼戰術。
天鳥船比完,月讀隻冷聲說:“打背飛。”
天鳥船沒忍住開口:“月讀前輩,我是二傳。”
“所以?”月讀冷淡地瞥了天鳥船一眼,“我才是主攻手。“
長大的其他同學們尴尬地互相對視了一眼,能治月讀的天鳥船跟月讀竟然吵架了,感覺要完蛋。
月讀這個人隻要一不爽,講話就喜歡往别人的痛處瘋狂戳,“天鳥船,你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