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斯坦挑起眉毛,道:“那還用說,本爵家規第五條,一切事物皆從利益出發。本爵在貴族之前,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商人怎麼會去做損及自身利益的事情。此外,本爵身為丹利佛一部分的掌權者,難道會不知道丹利佛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人;又或着是莫名其妙死了一個誰嗎?本爵甚至可以拿出十幾年前梅甯父母親是如何死亡、兇手是誰的證據。”
“無論如何,導師跟本爵、以及梅甯與本爵,現在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關系。”
梅甯借由指尖點燃的火光照亮漆黑的甬道,他們很快來到一個地底密室。而在密室的正中央,站着一個魁梧的男人──即是奧布朗剛才提過的彩虹橋的守護者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戴着羊角頭盔、身披着純銀铠甲,手中握着一把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的快刀,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幾人的面前。
歐文小小聲地開口,似乎怕極了海姆達爾一言不合就朝他們捅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奧布朗“咦”了一聲,拍着翅膀觀察着海姆達爾,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這個海姆達爾……看上去不像幻燈機投射出來的立體影像,而是本人?”
奧布朗話音落下,突然,海姆達爾裂開嘴,露出一口金牙,他全身的肌肉鼓動起來,手腕翻轉,握着快刀猛朝歐文襲來!
歐文:“!”他誰也沒惹啊!
梅甯立刻抽出一支箭矢當作小劍擋在歐文的面前,電光石火間,金屬碰撞聲在密室裡不絕于耳,梅甯與海姆達爾已經過了好幾招。
“不行,禦獸師,海姆達爾本質上是神,若人類沒有被賦予君權,根本無法傷到他分毫!”奧布朗急急說道,“禦獸師,你的魔力還夠用嗎?全部供給給我,我來跟海姆達爾對打。”
梅甯正吃力地防守着海姆達爾的進攻,聽聞奧布朗說的話,正想點頭,卻乍聞其他學生發現甬道,興奮前來查看的腳步聲。
梅甯蹙起眉頭,立刻喊道:“諾比,擋住其他學生,不要讓他們靠近這裡!”
“喵!”
梅甯又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歐文吩咐,“歐文,你能不能布置一個連接地脈的祭壇,我要吸收地脈的靈力轉化成魔力供給奧布朗。如果是在艾倫霍普或是外面的任一個地點,我可以透過觸摸土壤輕而易舉地連接地脈,使用地脈的靈力。然而,在這個試煉場中,煉金術師的保護陣與奧術師的機關術組隔了我的禦獸術。”
歐文隻要将注意力放在思考上,便不再感到恐懼,他思索了幾秒鐘後,堅定地回答:“鹿舌草…….如果使用鹿舌草的話應該可以!”
梅甯微笑着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對付眼前棘手的海姆達爾。諾比也在一旁時不時地延伸出血色的根刺偷襲海姆達爾。
沒過幾分鐘,歐文的祭壇布置完成,梅甯喚了一聲諾比,讓他幫忙暫時抵擋住海姆達爾的進攻。
梅甯來到祭壇前,雙手輕輕觸摸着祭壇,他的氣息感知着試煉場外部丹利佛的靈脈。與此同時,一個接着一個的金色魔法陣覆蓋在祭壇之上,梅甯的長發飄散起來,他黑曜石般的瞳孔也鍍上一層瑰麗的金色。
刹那間,整個密室裡頭綻放出無數黃色的花朵,花萼的根莖藤蔓也爬滿了牆壁。它們透過歐文布置的祭壇,優雅地吸收着外部的靈力。
一旁的歐文沒忍住發出贊歎,“好漂亮……這就是禦獸術嗎……”
奧布朗閉起眼睛,他的身形被自己的翅膀所包覆住,在梅甯不停将地脈的靈力轉化成魔力供給他的過程中,奧布朗肉眼可見地慢慢回複和一般人類的體型差不多的模樣,甚至看上去比梅甯高上幾公分。
奧布朗睜開眼睛,他的金發看上去仍然整齊,翅膀則變成黑綠相間的西服披在挺拔的身姿上,平日裡慵懶和自戀的神情一掃而空。
隻見奧布朗緩緩伸出手,伴随着空氣裡的嗡嗡聲,黑色的魔力彙聚成一顆球狀的物體包覆住他的手,然後,他的手乍然握緊,球體停止旋轉了半秒鐘後瞬間爆開,清晰可聞的碎裂聲響徹在整個密室内──!
一柄通體漆黑的長槍出現在奧布朗的手中,他轉了轉手腕、皺了皺眉頭,長槍又在下一秒消散,幻化成數百支飛劍對準了海姆達爾──
奧布朗擡起碧綠色的眼睛直視着海姆達爾,“嗯……雷瓦汀(L?vateinn),本王十幾年沒用你了,可能有一點兒生疏。”
與此同時,諾比回到梅甯的身邊,海姆達爾也收起快刀,正眼直視着奧布朗,喃喃低語道:“原來是賽德魔杖(sei?r staff)的擁有者……”
海姆達爾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個彎如新月的加拉爾号角(Gjallarhom),号角慢慢變成一柄寶劍,他虔誠地握住劍柄垂直地放在自己的身前,“吾是神之子海姆達爾。吾将以神怒寶劍格拉姆(Gram)與汝等一戰,試煉汝等是否具備資格前往阿斯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