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那邊在球員們結束國家賽事之後很快就下發了召集令,讓他們趕緊歸隊準備下個賽季的聯賽,時間緊張到來不及消化輸球的傷感就要投入到緊張繁忙的工作中去。
但消化不了的傷痛馬修會給他消化掉,不知道,他不言不語的,就是有可以驅散傷痛的能力。
他在回程的大巴上,主動來到凱文的旁邊,凱文永遠坐在最後一排,一個人霸占兩個座,因為他一般會在大巴上睡覺,或者聽音樂,不喜歡和别人聊天。
馬修過來時,他還驚訝了一下,問他:“你怎麼不在二隊的車裡,誰讓你上來的?”
“這幾天一直跟着你,司機都習慣了,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上來了。”
“幹嘛?”凱文笑了笑,把旁邊座位上的手包拿開,給他讓了個座位。
“不幹嘛,陪陪你。”
“我看起來像需要人陪的樣子嗎?”
“嗯,像。”
凱文擡手就捏住了他的臉,還左右晃了晃,疼的他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他搓了搓臉,想抱怨哥哥永遠都不會輕點,轉念一想捏吧,他高興就好。
回程的路上,馬修和他聊起比賽的事,言語中全是贊美哥哥的用詞,什麼手術刀直塞,貼地斬,彩虹弧線,還用手誇張的比劃那個唯一的進球。
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凱文在心裡反複想這個複雜的話題,在馬修想還有什麼詞來誇他的時候,他突然啪的一聲拍了馬修的大腿,引得前面的人回頭看他倆。
“看什麼,轉過去!”凱文兇巴巴地回了一句,還贈了好事隊友一個白眼。
“當然是結果。”凱文說。
“什麼結果?”馬修被他突然亢奮吓了一跳。
“你記住,馬修,我們永遠要結果,無論踢得多好看,輸球就是失敗,我不想失敗,我要的結果就是……”凱文看了他一眼,又好像被他惹到了一樣,突然又捏住了他的臉。
“回去給我好好幹前鋒的活!不要動那些該死的設備!”
這次他沒那麼用力,而是捏完了又用指尖輕輕的來回撫摸了幾下,藍色眼睛裡都是期許的目光。
馬修則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腦子裡開始回憶設備,什麼設備,設備惹到他了?
很快馬修的眼角就彎了起來,搓了搓快被他捏腫了的臉頰,輕輕地吐槽:“哥,我都16了,你還捏我臉。”
“你30了,我也捏。”凱文擡起胳膊又圈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吐出熱氣,“不僅捏你的臉,你全身都是我的。”
“!!”馬修的肩膀微微一聳,被他這句帶着熱氣的話給蒸到瞬間臉紅。
下了飛機已是深夜,接機記者本來就因為輸球采訪而煩氣,又因為深夜加班而更加暴躁,在大部隊抵達時便将“長槍短跑”對準了他們。
球員們也很疲憊,都加快了腳步不想接受采訪,但孔帕尼作為隊長還是被記者給攔下,問了一些刁鑽的問題。
比如:“黃金一代指的是誰?能說說嗎?為什麼沒踢出黃金一代的樣子來?”
孔帕尼搖搖頭說:“黃金一代還年輕,請大家多給一點時間,我相信我們會踢出大家想要的足球來的。”
凱文闊步走在前面,目不斜視,馬修跟在他後面一路小跑,記者的相機在跟拍他們,還對他們喊:“德布勞内兄弟,波蘭玩的開心嗎?馬修,你什麼時候上啊?真羨慕你作為家屬跟着公費旅遊。”
馬修狠瞪了記者一眼,換來的是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凱文拉着他快步走出通道,對他說:“别理他們,我們能做的就是用成績來堵他們的嘴,還有你,回去給我狠狠地進球!”
這時凱文手機響了,是爸媽來接機了。真好,不用再坐大巴回訓練基地第二天再趕回家,還是家人好,永遠不會嫌棄你沒成績,永遠都會在你身後給你支持。
想到這,凱文就伸手摟住了馬修,又和他貼了貼臉,青澀的胡茬在馬修白嫩的小臉上狠蹭了蹭,又把他蹭疼了,終于忍不住抱怨起凱文來,“哥,我的臉左邊右邊都快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