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镯的反應,想必此時還未到達識海中心。”
“現在還來得及。可否想法子先遏制住,我們好想辦法。”
刻羽閱遍天下醫書,此刻沉吟半晌,也隻是無奈地提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執法長老是化神初期的冰靈根大能,或可試着暫時冰凍住魔種。”
“隻是識海是尤其脆弱的地方,必須将靈氣控制在毫厘之間,才能既控制住魔種,又不至于傷到識海。”
“此法隻能暫時延緩他的擴散速度。最好的法子,還是找到并殺死魔種的主人。”
隻是魔尊修為高深,行蹤莫測……
衆人都知曉這個難度,心蓦然沉了沉。
景從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刻羽長老先前甚至都沒發現這個魔種。
這時,景從求助在多個世界起關鍵作用的系統。
“系統,在第一個世界,因為有你給我的入夢術,我才能順利擊敗反派。不知這個世界,是否還有類似的能力呢?”
“不是我給你的,這是你的能力。準确來說,是前世的你。幻術,幻境,以及其他能夠看透、影響、操控人心的能力。”
“我的,前世?”
景從不敢置信地呢喃道。
這一世,他之所以和陸晖扯上關系,不正是因為明引仙尊的點化之恩嗎?
既是點化,那便不可能有前世。
倘若他有前世的話,陸晖的前世明引仙尊和他到底有何淵源呢?
莫非他與陸晖,在轉世前便相識了嗎?
系統這次沒有當謎語人,而是直白說道:
“待此間事了,我會将一切都告知的。那時,一切便都可塵埃落定了。”
系統的語氣難得帶了點迫不及待和欣慰的意味。
彷佛他等待這一天,已經許久許久了。
沒有繼續沉溺在情緒裡面,系統接着道:
“宿主還記得,你從雲天處獲得的手镯嗎?在雲天的協助下,你可以以跌落一個大境界為代價,構造出一個幻境,将魔種困在其中。”
“魔尊通過魔種感知。在幻境中,他不會察覺到異常。”
景從的雙眸亮起,越聽越激動。
如此,既能保住邢舟,還能讓岑明假意和魔尊合作,将計就計,來個裡應外合。
系統肯定了他的想法,随後難得輕快地道:
“明燈引路,暗影攜從。預祝宿主,一切順利。”
景從聽完,下意識重複了前面一句話,心裡莫名覺得酸澀。
“承你吉言。”
在景從和系統交流的時候,長老們的動作未停。
識海沒有防護到底難以令人安心。
殊機長老拿出護識海的法器,又小心布下了陣法,執法長老這才異常小心地開始朝邢舟輸送靈力。
冰藍色的靈力緩緩進入識海,化為片片雪花,一片片落在黑色的、察覺到外來物而狂躁飛舞的藤蔓上。
看似無害的雪花,逐漸凝結在一起,瞬息之間便将所有藤蔓凍住。
執法長老這才睜眼,因為過于精細的靈力控制,而冷汗淋漓:
“好了。刻羽,這些時日,我便一起待在爐雪峰吧。以他的識海情況,須得時不時加固才行。”
“也隻能如此了。你們都回去吧。魔尊虎視眈眈,排查出來的魔修勢力需要解決,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
宗主一錘定音。
言罷,大家一起退出大殿。
景從叫住了将要離開的邢舟。
長老們見狀,并沒有深究,而是囑咐邢舟回爐雪峰,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送别了長老,兩人到角落處。
景從詢問道:
“魔尊種下魔種,興許會以此來要挾邢家和岑明大能。不知他們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邢舟卻自嘲地搖了搖頭:
“恐怕是想差了。我的性命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
然而景從卻想起在秘境中,有人出手護住了邢舟。
那人也發現了他。
有這個能力,還和邢舟關系匪淺的,非岑明莫屬。
景從将他的發現說出來,引得邢舟瞪圓了一雙眼,眼霎時紅了一圈。
“怎麼可能?”
“當時情況如此緊急。如此及時的出手,若非一直在暗地裡護持,必然無法做到。”
然而邢舟也知曉,那個看似不可能的猜測,就是答案。
因此邢舟沉默了,心裡五味雜陳。
顧不得探究這個是真是假,現在确定魔尊和岑明有無聯系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邢舟拿出岑明給他護身的法器,輕觸其上。
正在啟微宗,打算替魔尊給弟子種下魔種的岑明頓住,身影一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現在邢舟面前。
他的神色是掩蓋不住的焦急,對邢舟的在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緊緊握住邢舟的手,他一邊小心用靈氣查看他的狀況,一邊擔憂道:
“小舟,怎麼了,是哪裡難受了嗎?”
他顧不得害怕面對小舟失望的眼神,滿心滿眼隻有可能再次失去小舟的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