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文石”看着弟子們和魔修纏鬥,卻悄然找機會,去尋陸晖。
陸晖揮劍,便是撼天動地,讓人疑心瞧見了升起的灼灼烈日。
“文石”很是焦急,喊道:
“陸晖,長老們沒有拖住魔尊,他正四處尋景從。魔尊說,他要親自處決了這個叛徒。”
“岑明背叛,長老們分身乏術。現在能救景從的,便隻有你了。”
說完,他滿懷深意,假惺惺道:
“隻是魔尊是即将飛升的大能,你如何能阻止得了他?”
陸晖聞言,狠狠揮了一劍,将周圍的魔修都斬殺,這才趁機來到文石身前,焦急道:
“你那日煉制的丹藥呢?”
“文石”低頭在儲物袋裡翻找,在陸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的笑詭異。
他擡頭,神情又是那副關切焦急的模樣。
“這便是。”
陸晖接過,幹脆吞下,交代文石保護好自己後,便去景從待的地方。
然而陸晖到底來晚了一步。
魔尊沒有出現,反倒是大師兄秦執風正死死禁锢着景從。
他的周身被黑霧纏繞,眼眸滿是血色,和那日的孫鵬一模一樣。
更讓陸晖心驚的是,他的魔種顯然不是普通的魔種,似乎被魔尊的鮮血浸染着長大,讓他的修為隻和如今的陸晖差了一線。
倘若陸晖和他對打,必然是陸晖赢。
隻是他沒有把握,在不傷及景從的情況下,制住秦執風。
秦執風也明白這一點,咧開了嘴,笑得十分滲人:
“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就殺了他……”
陸晖投鼠忌器,手緊緊攥着劍,卻半分都不敢動。
景從蓦然驚恐地瞪大了眼,嘴巴卻被秦執風捂住,無法出聲。
陸晖一早便察覺到,正欲揮劍,卻隻見一把劍架在了景從的脖子上,瞬間讓陸晖停止了動作。
秦執風重複道:
“不要動……”
陸晖頹然地低下頭,身後蓦然出現的扶光,将劍狠狠刺進了他的胸膛。
扶光同樣被魔種所控,滿懷惡意地,又猛地将其拔出來,随即插了進去。
如此幾個來回。
瞬間,鮮血淋漓,血流如注。
景從的眼蓦然睜大,淚止不住落下,不顧一旁的劍,猛地搖頭。
他的眼神焦急。無聲,卻又好像震耳欲聾: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管我,殺了他們!
陸晖讀懂了,卻不想這麼做。
他快要倒下,隻得用劍支撐,單膝跪地,猛地吐出血來。
然而他顧不得傷勢,擡頭,仍舊擠出一個笑,嘴巴微微動了動:
哥哥,我不會抛下你的。
景從也擠出一個帶淚的笑,無聲道:
傻瓜…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
出乎意料的,魔尊沒想将長老們怎麼樣。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另外一處地方,似乎終于看到了什麼,他玩味地笑了笑,放肆地笑着說:
“好戲開始了。你們想要看的話,便随我來吧。”
随即,他出手,便将殊機的秘境破了。
殊機嘴角蓦然有血,蜿蜒而下,卻被殊機狠狠擦去。
随着他的離開,隐匿在暗處的岑明顯現了身形。
他打算在魔尊真的要和長老們生死搏鬥時出手。
雖然可能會暴露他的背叛,但卻不會影響到他們設下的局。
隻要魔尊被陸晖吸引,竟然迫不及待到了那邊。
那最好。
接下來的一切,便由不得魔尊了。
隻是魔尊的行為倒是出人意料,居然不想着和長老們多做糾纏。
看來明引仙尊拉的仇恨還是很足夠的。
岑明感慨道。
“怎麼樣,我們拖夠時間了嗎?”
岑明點了點頭,“外界的魔修也被控制住了。剩下的,便看景從他們了。”
不論魔尊怎樣從此秘境中出來,都會在無知無覺中,進入他們給他專門布置的幻境。
殊機設下的這個秘境,不是用來困住他的,是想影響他的神智的。
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很成功。
*
魔尊來到秦執風身前,蹙眉,一邊搖頭,一邊走到陸晖身前蹲下,語氣帶着虛僞的關切:
“我何曾見過你如此狼狽的模樣呢?明引仙尊?”
陸晖眼神渙散,卻仍舊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我前世的恩怨,何必牽扯到旁人?”
魔尊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很是歡快地說道:
“你說的很對。這樣,你按我說的做,我便放了景從,如何?”
陸晖深深地閉上眼,再睜開時,滿是堅定:
“還有外頭被魔修圍觀的弟子們。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你不按我說的來,我死也不會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