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也沒人信。
自然,很快得到太醫院證實的霍都統也這樣以為。
“既如此,這裡沒你的事了!”霍都統道。
聞人漣叮囑道:“阿墨姑娘,回去好好休息。”
程墨故作羞怯,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房門。
片刻,房間裡傳來霍都統一聲冷呵:“若無太醫院作證,僅憑侍郎大人一人之言,霍某尚不能信。”
“哦?這是為何?”聞人漣淡淡道。
霍都統并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他有這種直覺,若是可以,聞人漣定會包庇此女。
他與聞人漣也算自幼相識,别看聞人漣對誰都溫和親切,但骨子裡卻拒人于千裡之外。
可方才這一聲‘阿墨姑娘’,隻這一個稱呼便讓他覺得大有不同。
聞人漣觀其神色,心有了然,眉眼舒展笑着道:“沒想到霍都統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
霍都統别過臉,不再多言。
……
一個時辰後,所有秀女皆入内被問詢了一番,聞人漣和霍都統從内走了出來。
“侍郎大人,告辭!”霍都統拱手一禮,帶着侍衛們大步離去。
見氣勢洶洶的侍衛們離去,在場的所有秀女皆松了一口氣,現場的緊張氣氛消弭不見,衆人又交頭接耳起來。
程墨卻是臉色微沉,她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隻有韓藜不知所蹤。
這時,聞人漣開口道:“霍都統離去,昨夜擅闖宮廷的人可排除儲秀宮。今晨發生的鬧劇也有了結果。”
聞言,郭如珠和聞人香相互瞪了一眼。
卻聽聞人漣道:“昨夜郭小姐與柳小姐四人,将蛇蟲毒物放入了韓小姐房中。卻不想韓小姐并未深睡,察覺有異,使了一招禍水東引。如此,才連累其餘幾位小姐受到驚吓。”
聞言,一片嘩然,沒想到竟是如此。
聞人香聽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本想坐那漁翁,看郭如珠與韓藜等人鹬蚌相争,卻不想自己反倒一激就中了招。
在秀女們憤憤不平中,韓藜被兩個宮女帶了上來。
郭如珠當即怒罵出聲:“好你個韓藜,竟陷我于不義!”
韓藜笑道:“郭小姐,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是你先在我房中放毒蛇的!”
“我——”郭如珠剛要說什麼就被一旁的聞人香打斷:“郭如珠欺負你,那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你為何要牽連與我?”
韓藜嗤笑一聲:“聞人小姐不會忘了昨天白日裡你污蔑我賄賂嬷嬷入宮吧?我這人睚眦必報,你既得罪了我,就别怪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你,你這個——”聞人香當即擡手。
“怎麼,還想打我?來啊!我可不怕你!”韓藜沖聞人香做了個鬼臉。
聞人香惱怒不已,當即就要撲上去。
“阿香!”聞人漣出聲制止。
聞人香當即委屈上前:“哥哥,你要為我做主!”
這回,聞人漣依舊拍了拍她的腦袋,卻道:“此事,我已有決斷。”
聞人香面上一喜,這才得意地退到一邊。
聞人漣對一旁花公公輕語幾句。
花公公一臉驚詫:“侍郎大人,這不好吧?她們之中許多可都是大臣之女。”
“隻需按本官說的去做。”聞人漣道。
花公公小眼亂轉,無奈上前道:“郭如珠、柳芽兒四人夜半出儲秀宮,于他人房中投放毒蛇毒物,違反宮規,取消秀女資格,逐出宮門。”
“什麼!”郭如珠等人驚愕當場。
“韓藜雖為受害,卻牽連他人,投放死物,有違宮規,取消秀女資格,逐出宮門。”
聞言,韓藜隻是挑了挑眉頭,不做它言。
聞人香正笑得得意,卻不想下一刻從花公公嘴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聞人香等今日參與動手的各位小姐,有失淑女風範,統統取消秀女資格。”
此處一出,聞人香當即不滿:“哥哥,你怎麼能取消我的資格?”
聞人漣神色平和,緩聲道:“你既是聞人家的姑娘,自當以身作則,今日此事,你未查清事情始末便動手打人,亦有失禮之處。以你這稍顯浮躁的性子,與其在這宮中惹禍,不如早早離去。”
聞人香臉色慘白:“哥哥,不可以!我就這麼回去,會被爹打死的!”
聞人漣道:“爹那裡,我會替你說情。”
衆秀女見聞人漣的妹妹都沒能逃脫責罰,便知事情塵埃落定,沒了轉圜餘地,大多很快接受了結果,各自散去,回房收拾行囊。
郭如珠等人卻是不肯如此離宮,連忙各自奔走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