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真是該死有序的計劃。
德國人無肉不歡,肉排、香腸和豬肘是餐單上永遠的主旋律,烹饪方式永遠追求原汁原味,比英國還要簡單粗暴。
吃德國人的飯對圖南來說索然無味,她将西藍花叉成碎塊,擺出一個中文的“不”字,然後淡定将盤子一推:
“我不去看電影,也不想兜風,從現在開始,我的時間是不被安排和定義的時間。”
諾伊爾沒說什麼反對的話,晚餐結束後,他直接将車開到酒店門口。
“如果不想我抱你下去,你得讓我吻你身體上的任何一個地方。”諾伊爾一邊解開“人質”的安全帶,一邊吻住嬌嫩的唇瓣,他是做事實實在在的小熊,幹壞事也是實實在在的。
“讨厭鬼。”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纖白如玉的手摸索着,将手機拿起來,放到耳邊,“這裡是圖南爾.斯蘭蒂娜.海因裡希,你是誰?”
“海因裡希小姐,恭喜你已經被我《踢球者》雜志社錄取,正式成為實習生一員,請問今天是否可以辦理入職手續?”
踢球者總部在紐倫堡,距離慕尼黑大約100英裡,不算太遠。
圖南一口否決,“今天不行。”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兩秒,重新恢複熱情,“請問你大概什麼時間有空呢,我們可以随時為你辦理……”
“過兩天。”
“……”
圖南心滿意足地挂斷電話,沒想到《踢球者》這種國際性雜志,服務居然這麼人性化,還可以自主選擇什麼時候,幾點入職。
《踢球者》雜志社的總部坐落在紐倫堡市區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中,編輯部作為核心部門,獨占數個樓層。
對綜合體育雜志來說,編輯部是分項目來進行工作,但足球是《踢球者》的大本營,這裡有一個樓層全都是專業的足球記者,此刻他們正在交頭接耳。
“sos!緊急事故,新來的實習生在辦入職手續,聽說那女孩熟悉八國語言,直接空降到歐洲杯項目組。”
“噢,真是的!”
美女記者在足球圈并不是個褒義詞,很多時候團隊中有女記者就意味着麻煩。
尤其是世界杯和歐洲杯這樣的大型賽事,報道團隊可能會非常龐大,有時甚至超過20人,男記者可以跟球隊溝通一起乘車前往比賽場地,而一旦團隊中有女記者,他們就隻能打車跟在俱樂部大巴後面。
電梯門打開,所有人擡頭望去,克勞迪娅率先走出來,在她身後露出一雙瑩白誘人的美腿,一個穿着黑裙白襯衫,像從古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冷豔美人。
整個樓層靜得落針可聞。
圖南冷酷地和克勞迪娅走進總監辦公室,全程沒有看未來同事們一眼,職場第一要務,打造不好惹人設,态度首先要神秘。
要讓人琢磨不透。
剛才還在抱怨的男人們紛紛瞪大雙眼,有人低聲嘟囔,“上帝,我的眼睛是真實存在的嗎?”
“克勞迪娅?實習生會分配到珍妮弗的小組?”
“不會吧,那個女魔頭?”
從珍妮弗.貝克爾的辦公室出來,圖南得到一個小隔間,按理說作為實習生應該去“通間”,和前輩們多相處學習,這樣與世隔絕,算是一種刁難和下馬威。
“如果有什麼需求,我可以幫你重新調整。”女孩一進這隔間,就走到百葉窗前,默默看着外面的工位,克勞迪娅以為她對這安排不滿意。
“那姑娘上鈎了。”圖南幽幽出口。
“誰?”克勞迪娅順着圖南的視線望去,看到了正在勾搭另一個女實習生的邁克爾.施密特。
他是一個有婚之夫,見到漂亮的女人習慣走不動路,至今搞大過三四個女孩的肚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小有名氣的模特。
“他馬上就會說已經結婚了。”
下一秒,克勞迪娅就看到施密特轉了轉婚戒,她真實地震驚了,“為什麼會這樣?”
職場是一門學問,尤其是這樣的國際大雜志社,各個小組之間互相人都認不全,根本沒有人上來就會對一個新來的實習生推心置腹。
更别說這姑娘全程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怎麼會對這裡的事看得這麼清楚?
“這會為他減輕精神壓力,增添男性魅力。”圖南看了克勞迪娅一眼,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這裡很有意思。”
“你喜歡看福爾摩斯嗎?”
圖南從包裡掏出筆記本電腦和幾本書放到桌上。
克勞迪娅看到最上面一本,封面上寫着《如何在職場不平凡的度過牛馬一生》,沉重地推了推黑框眼鏡,她剛才差點被一個實習生蒙騙了,認為她是一位推理天才,這簡直是身為資深記者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