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懵圈的觀衆們:“?!”
于是本來風平浪靜的彈幕又在開始不停扣問号借此表達自己的震驚:
【什麼?你告訴我這麼年輕可愛的孩子死了?】
【不對吧啊啊啊,餘絮女士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對勁啊!】
【咋又涉及兇殺了???】
由于彈幕上讨論的話題尺度越來越大,宋淼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内就收到“評論區暫時禁言十分鐘”的通知。
宋淼覺得這個作風的确很兔牙。
聽到這番話後,餘絮終于對宋淼的算命能力有了九成把握,光靠照片就能看出人的生死,或許真的可以幫助她找到真相。
由此餘絮把鏡頭對準自己,說話也不再掖着,索性利落承認道:“是,小安不久前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燈塔之中上吊而亡,警方隻和我說結果在調查中。”
她記得那是一個久違的大晴天。
接到警方的電話時,餘絮正在參加本市教育項目的慈善活動,即将以基金發起人的身份去帶動在場賓客們積極加入捐贈環節。
她立刻選擇離開活動現場前往燈塔,進門時看到餘歲安已經被警方解開繩索,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布滿灰塵的地上。
上學前還笑靥如花的少年,放學後脖頸上帶着大圈紫紅色勒痕,就這樣不明不白得死在破舊的燈塔裡。
她那時候隻覺得心死如灰。
餘絮眸光中倒映着照片中少年展顔的笑容,在回過神後語氣陡然銳利起來:“小安在去學校之前還說回來要吃我親手煮的面,我不相信他會毫無征兆地上吊,何況他的脖子上沒有一點兒掙紮的痕迹。”
她這些天翻閱過大量有關上吊的案子,了解到如果是自願自殺的人,在上吊之後是會有一番掙紮的抓痕在脖子上。
除非餘歲安在臨死前十分平靜,但是她明白這不符合常理。
可是案發這些天過去,警方一直未能對她給出确切的答複,等待的每一天都太過煎熬。
為了不讓他死得不明不白,餘絮甚至連餘歲安的遺體都沒有火化,一直存放在殡儀館。自屍檢後她一次都沒敢去看過,害怕自己無法為孩子找出真相,所以無顔再見。
她的眉眼生出淡淡憂傷,深吸一口氣後垂首承諾道:“如果您能幫我算出來真相的話,我一定會重金酬謝。”
“你的酬金已經付過了。”宋淼搖頭拒絕,她沒有再多言,直接開口道,“你還記得那天報案的人有誰嗎?”
餘絮回想一番後很快就回答道:“我記得是和小安一個學校的同學們,他們三個剛巧就在那附近玩耍,在廢棄燈塔裡發現小安後後立刻就報警了。”
她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那三個同學在一旁已經剛做完筆錄,見到她的時候他們還會禮貌對她說着“請節哀”。
宋淼看了一眼她的臉龐,神色有些慎重,緩緩搖頭說着:“他們就是兇手。”
直播間裡充滿着一種無聲的震驚。
在線的觀衆由于彈幕已經被官方禁言,隻能不斷地在手機屏幕後面大喊“卧槽”,以此來消化這句信息量巨大的話。
這也是餘絮沒有想到的。她神色自若的臉上終于出現震驚之色,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
那三個孩子在她哭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熱情地幫她遞紙巾擦眼淚,還不斷反複安慰着自己“一切都會好的”。
這麼善良的三個孩子怎麼會是兇手?
宋淼沒有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隻是繼續問道:“你的兒子做過屍檢,屍檢結果還沒有出來嗎?”
聞言,餘絮這才勉強從震驚中醒來,隻是神情依然緊繃:“還沒有結果出來。”
這句回答倒在宋淼的意料之中,她沉思片刻後給出新的建議:“你現在打電話聯系殡儀館的工作人員,請他們幫忙看看屍體上是否有這些傷痕。”
話音未落,餘絮甚至來不及思考,就趕緊拿出自己的另一部手機撥打給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很快接通之後,她看向宋淼的眼裡帶着求助之色。
宋淼立刻報出具體位置與對應症狀。
餘絮沒有将通話免提打開。觀衆們不清楚對面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卻能明确感受到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很快就挂斷了通話,精神狀态卻混亂恍惚,此刻根本沒精力去想“大師這麼厲害”“怎麼每個傷口都說中了”這種事情。
在電光火石之間,餘絮想起來宋淼所說的那三個殺人兇手,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瞬間就将一切全部聯系起來。
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猜錯,這是一場專門針對于你兒子的校園霸淩。”宋淼知道她已經明白真相,張口替她說出來,說完後又緩緩搖頭,“不,不是霸淩。”
“應該說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